并不痛,但存在感不容忽視。
許樂程抖了抖肩膀,輕輕說了聲“放開,難受”。
傅斯言松開了手,倒是說了句“抱歉”。
“言哥!”
又有人在他們身後叫出了聲。
林毅行臉上的笑意也收起了好些,有些無奈地向傅斯言快速說道:“對不住,我叫他不要來,他不聽。”
繼而拉住繞到了傅斯言和許樂程面前的人:“何總在那邊,我帶你去打個招呼。”
“表哥你自己去。”被林毅行拉住手腕但不肯走的年輕男人仰頭隻看着傅斯言,“言哥哥,我有點醉了,你送我回……”
林毅行直接打斷了自己表弟的話:“我讓司機送你。”
“我要言哥送。”林文哲很是堅持,“上次言哥哥就沒送我,怎麼?這點面子我都沒有?”
傅斯言皺了皺眉,并不打算回應的樣子。
林毅行一臉為難,向林文哲說:“懂點事。”
許樂程在傅斯言松手不再攬着自己肩膀時就微微後退了半步,此刻俨然看戲狀在傅斯言身後低語笑道:“傅總,真忙。”
傅斯言側臉看許樂程,聲音有些冷肅了:“你位置沒站對。”
“什麼?”許樂程有些愕然,“怎麼說?”
“你是很忙的‘傅總’的老婆,不是……”傅斯言停頓了一瞬,垂了垂眼似乎是在思考某個合适的詞彙。片刻之後,他又擡眼,目光鎖定許樂程,繼續道,“缺德樂子人。”
雖然對于傅斯言能知道樂子人這種梗有些愕然,但許樂程也反應過來了。
确實,他現在的位置是傅斯言的伴侶,自有人設在此。抛開他們之間不被外人窺見的傅斯言的某些惡趣味不說,表面看來,傅斯言自然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理想的對象,而他們兩人又以“恩愛的新婚夫夫”示人。在這種被年輕且與傅斯言自有舊識的對手當面直接撬老公的情況下,他好整以暇地在旁邊悠閑看戲,這人設可就崩了。
那麻煩的,可不止他這協議老公了。
許樂程無奈回了個傅斯言“知道了”的眼神,在林文哲回怼林毅行“你是我哥,不是我爸,别管我”後又軟笑着向傅斯言喚聲“言哥”時開了聲:“你沒有自己的老公嗎?”
他的話登時把林文哲噎住了。
傅斯言和林毅行周以楠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
林文哲仿佛這才注意到他們這堆人中還有個許樂程,又見傅斯言他們淺笑不語,脾氣立刻上來了,瞪着許樂程大聲嗔怒道:“你什麼玩意?”
“這話該我問。”許樂程牽住傅斯言的手,微微仰頭看傅斯言,似笑非笑,“他誰?和你很熟?”
“不熟。”傅斯言答得自然,也更自然地與他十指交扣,“朋友的弟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氣。”
“哦。”許樂程顯得很大度地點點頭,又向傅斯言笑,“那你身邊有什麼青年才俊的,也替這位弟弟想着點,免得太過于主動了,被壞人鑽了空子。”
傅斯言答了聲“遵命”,又擡眼向林毅行與周以楠輕輕笑了笑。
林毅行對傅斯言輕輕點了點頭,給了他個“我管不了,你們自己解決更好”的表情。
許樂程看向林文哲,慢條斯理道:“現在可是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環境,你說對吧。”
林文哲更加怒視許樂程,想發脾氣,但又有些拿不準地看一看傅斯言,竟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面色也漲紅了好些。
林毅行歎聲氣,從後拉住林文哲手臂,沉聲頗有威嚴道:“你也知道點應對進退!這是什麼場合?你不要面子,我要。跟我走。”
林毅行認了真,傅斯言的注意力又好像總是隻在許樂程身上,林文哲到底沒再堅持,被林毅行拉走了。
周以楠也留下句“我去那邊”,自己走了。
林文哲被林毅行拉着走出幾米,卻又回頭,恨恨地凝視住許樂程。
許樂程輕松一笑,擡起和傅斯言十指交扣的手,對林文哲揮了揮,無聲說了句“bye~”。
林文哲憤憤對他豎了個中指,被林毅行一把握住手指壓了下去,再度拉走了。
“他這麼執着。”許樂程松開了和傅斯言牽着的手,“你是不是給過他什麼暗示啊。”
“沒。”傅斯言答得嚴肅,“私下沒見過面。”
“傅總你……”許樂程拖長了聲,在傅斯言看過來時挑了挑唇,“也不是多有魅力啊,他這症狀,明顯是心理學裡的鐘情妄想症。”
傅斯言忽然低頭,貼近了許樂程耳邊。
旁人看着,十足像是愛人之間再自然尋常不過的親昵低語,又像是新婚夫夫之間源于情不自禁的輕吻。
但當事人許樂程聽到的,卻是傅斯言低磁輕笑的一句,“爪子欠欠的小貓”。
許樂程倏地擡頭瞥眼向傅斯言:什麼爪子欠,什麼小貓?
他可是正在挺身而出地夯實人設、奮勇護“夫”,被護的那位怎麼好像倒是向他開了嘲諷?
哪個大學男生會被人覺得像萌萌絨絨軟軟可愛的小貓啊?
這不能忍。
“是你要我站對位置的,怎麼人走了你又心疼他了?”許樂程戳了戳傅斯言肩窩,“我可不像你們這種老謀深算八百個心眼的商界精英人士,我就是把情緒都寫在臉上的。誰的态度讓我不爽,我就合理地讓自己愉快,你也不例外,知道嗎。”
傅斯言居然頗有些乖順地答了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