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催眠看守内城城門的守衛,輕車熟路來到基地食堂。
“我喜歡昶執行官,你不能阻止我向他告白!”
“切,把之前那人罵我的話送給你。”一年過去,段娥依舊很嚣張,“看看你的眼睛,哪有一點喜歡昶庭疏的樣子,要麼是湊熱鬧,要麼是想要昶庭疏的權力和地位,你要是真的喜歡昶庭疏,我還喜歡喪屍呢!”
雲殊意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圍觀這場鬧劇。
因為易容了的原因,沒有人認出他來,但他依舊十分引人注目。
冷冽的氣質,清隽的面容和那雙茶色的眼。
無數人為之側目。
可惜,他要尋找的人并沒有出現在這。
惋惜轉身,再次回到外城區。
雲殊意在自由貿易通道上,遇到了兩個熟人。
是剛來基地時,合夥欺騙雲殊意的那對夫妻。
男人斷了一隻手,女人暴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傷痕。
鋪在地面的毯子上擺着一些細碎的晶核,但因為數量少,體積也不大,沒有多少人光顧他們的攤子。
雲殊意蹲下身,随意翻看了一下這些晶核。
在女人期盼的眼神中,他輕笑一聲,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一年不見,怎麼活得這麼狼狽了。”
玻璃珠般清亮的眼睛瞥了一眼女人,“看來是不記得我了,沒關系,看你們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胡涅憤憤地瞪着雲殊意,手蠢蠢欲動。
雲殊意還準備說些什麼,旁邊買東西的老闆湊上來勸他:“你最好還是離他們遠點,昶執行官都說了,他們品行惡劣,害人不淺,買他們的東西,小心有錢買沒命花。”
雲殊意問:“這麼針對他們,不怕他們報複你?”
“哈,他們敢!”勸雲殊意的年輕男人嘲諷地看了眼那對夫妻,“他們就是自作自受,那個男的偷襲昶執行官不說,還和女的一起合夥謀财害命,這些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鄧執行官可是專門交代我,不能讓他們好過。要我說,偷襲執行官就該槍斃,執行官們為了我們的安全殚精竭慮,他倆倒好,又是殺人又是奪财。我們這裡的人都看不上他們,他們要是敢報複,就别怪我們揍人了。”
“他怎麼想不開偷襲昶庭疏?”
“誰知道呢,可能嫉妒人家長得比他帥,還比他厲害吧。聽說之前進了監獄還不安分,老是念叨說有人要殺他,又是火又是冰的,身上要痛死了。鄧執行官隻好又給他做了一次檢查,結果就是,他一點事都沒有,就是想拉别人下水罷了。”
“我還聽說啊,他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昶執行官一個手誤砍了手。其他人一聽是昶執行官砍的,沒一個人敢給他療傷,拖到現在手已經接不回來了。就算是這樣,他還不認命,一隻手都不耽誤他揍人,你看看他老婆身上的傷,啧啧啧,真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完完全全心理變态了。”
胡涅耳邊滿是那個男人的話,這些天聽得多了,一開始還會反駁,後來被打怕了也就不敢了。
僅剩的一隻手裡攥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一旁說話的兩人。
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舉起手臂朝雲殊意沖去:“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诶喲,又發瘋了。”和雲殊意說話的男人看起來很有經驗,閃身一躲,結果忘了今天身邊還有個人,連忙呼喊:“愣着幹什麼,快躲開啊,死不了但是疼啊。”
“铛——”
雲殊意還沒躲,眼前就出現了一根鐵鍊,牢牢控制住胡涅,刀也被纏住,丢在一旁。
年輕男人放下心來,“嚯,你今兒運氣挺好啊,遇到昶執行官巡邏了。”
——是昶庭疏。
他穿着軍部的制服,身後跟着四五個和他一起巡邏的下屬。
見人被控制住,下屬們迅速上前把胡涅抓了。
心裡感慨,這個胡涅到底怎麼得罪執行官大人了,一個月要抓他三回,看守所都有他的長期住處了。
雲殊意看着昶庭疏朝他走來。
一如相遇那天,黑色的風衣在風中“飒飒”作響,裹挾着寒風和冷意來的雲殊意身邊。
昶庭疏深深看了雲殊意一眼,鉗住他的雙手往人群外走。
“執行官大人,我犯了什麼事?”
雲殊意笑着,還不忘回頭對一直跪在地上的女人說了句:“後會無期。”
女人驚悚擡頭,瞳孔劇烈顫動,死死抱住頭縮成一團,聲音尖而細。
“啊啊啊——”
她瘋了。
雙手被控住後走路姿勢有些别扭,有些不适地掙紮一下想換個姿勢,但昶庭疏不肯松手,雲殊意隻好就着這個姿勢跟在昶庭疏身後走。
“你的手表裡有定位系統。”昶庭疏停下腳步,回頭,目光落在雲殊意的臉上,“這是你的真實樣子?”
雲殊意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難道執行官大人更喜歡以前那張臉?”
昶庭疏搖頭。
他隻是不知道,雲殊意在他面前,到底什麼算是真實。
見雲殊意不說話,昶庭疏幹脆變出翅膀,強硬地他抱在懷裡飛走了。
留下原地一臉懵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