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門,他就看到了站在警戒線外,和警察站在一起的顧戎州。
唔……似乎這件事又是瞞着顧戎州做的。
雲殊意腳步一頓,轉身就往酒吧裡走。
然後他就聽到了顧戎州的怒吼:“雲殊意!”
顧戎州咬牙切齒地看着雲殊意的背影:“你給我出來!”
雲殊意低頭往外走,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撩開警戒線,來到顧戎州身邊。
顧戎州鉗住雲殊意的手,詢問一旁的中年男人:“方局,現在應該沒有雲殊意的事了吧。”
“後續還需要他來錄個口供,做一下人證,現在可以走了。”方局對協助他們對付孫家的顧戎州十分有好感,語氣和藹。
“好,回見。”顧戎州急切到不願再多說幾個字,拉着雲殊意把他塞進副駕駛。
雲殊意抿唇,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開車的顧戎州。
男人趁着紅燈間隙,眼神兇狠地看了眼雲殊意。
雲殊意看懂了男人眼中的意思:你給我等着。
顧戎州把人拎回公寓。
途中一句話也沒說,臉冷的可怕。
進門連鞋都沒換,直接把人拉進了卧室。
雲殊意被顧戎州拉得踉踉跄跄,開始回憶自己剛剛有沒有受傷。
他有預感,要是受了一點傷,今天……這周,他都下不來床。
思考間,他被男人推倒在床。
顧戎州伸手去扯雲殊意的衣服。
雲殊意抓住顧戎州的手,蹙眉問:“顧戎州,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強硬地扯下雲殊意的手,不由分說地繼續脫雲殊意的衣服。
雲殊意并沒有過多拒絕,隻是身體微微掙紮了一下,便随顧戎州去了。
等到雲殊意被扒到□□,顧戎州直起身,把雲殊意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
直到确認雲殊意沒有受傷,他懸着的心才完全放下。
此時正值太陽最大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全都擠進卧室,雲殊意後知後覺感到一絲羞恥。
他想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被顧戎州制止。
顧戎州的表情還是冷的,他問:“有人欺負你嗎?”
雲殊意誠實搖頭。
“你去做卧底是自願還是被迫的,警方有沒有拿什麼威脅你。”
“是我自願的。”雲殊意又搖了搖頭,屈膝試圖遮擋什麼,但卻什麼都遮不住,還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所以你有自己被下藥的記憶。”
“嗯,我知道是清月酒吧給我下的藥。”雲殊意認真地說,“我看到了很多,那些房子裡,都是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不想那麼多人遭受慘無人道的迫害,我想救他們。”
曾經的雲殊意一定想不到,視人命如草芥的自己,居然有朝一日願意主動救人。
而且是這些不相幹,毫無交集的人。
雲殊意注視着男人微微泛起波瀾的眼眸。
有人改變了他。
他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但有帝元在身邊,他好像就無所畏懼。
顧戎州沉默着。
他說不出教訓雲殊意的話。
雲殊意的本意是好的,結果也是好的。
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自私地想着,明明有那麼多人,比雲殊意更專業的人一抓一大把,為什麼雲殊意要去逞能做英雄?
為什麼早就和警方有了聯絡卻不告訴自己。
他明明也有用。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顧戎州的手拂過雲殊意明亮的眼,心中有無數個疑問,此刻卻問不出口。
“你是我追求的人,我不想讓你卷進來。”雲殊意眼睫受癢輕輕顫動,薄唇微張,“我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顧戎州卻被雲殊意的話惹怒了,他聲音驟然大了:“所以你就讓自己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
“我想做的是和你并肩的愛人,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子。”
“你知道嗎,孫家私藏軍火,就在清月酒吧附近的一家餐廳裡,地下室裡全是槍支彈藥。”看到雲殊意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顧戎州緩了緩,放低聲音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我派人提前控制住那裡,今晚少不了一場火拼。”
“殊意,你隻是肉/體凡胎,不是不知疼痛的機器。”顧戎州俯身,和雲殊意挨得很近。
他的唇貼在青年的額頭上,感受那片溫熱的皮膚,“如果你受傷,你的父母怎麼辦,你的朋友怎麼辦。”
雲殊意抱住顧戎州的腰,把臉貼在男人的胸膛。
頭頂胸腔震動,他聽到男人語氣微微哽咽:“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