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從出生起就是一個安靜的小孩,很少哭喊,也很少醒來。
雲霓一開始擔心雲殊意是不是生病了,帶着孩子跑去縣裡做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孩子就是愛睡,長大以後就好了。
于是家裡人就都由着雲殊意睡,每天除了他們泡好奶粉喂奶的時候,其他時間雲殊意都在睡覺。
今天,雲霓剛喂完雲殊意,雲殊意吧咂兩下嘴,又睡過去了,一旁的雲武龍笑話道:“他小名應該叫睡美人,每天都睡不醒。”
“那我們小睡美人的王子什麼時候出現呢?”雲霓笑着親了親雲殊意的臉頰,“親親寶貝是不是就會醒過來了?”
雲殊意眼皮動了動,并沒有睜眼。
其實外界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就是無法醒來。
這個孩子本是一個死胎,是雲殊意進入他的身體,“雲殊意”才誕生。
但這個孩子的身體太弱太弱了,根本無法承受雲殊意強大的魂魄,他醒來時,以前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大腦混沌無法深入思考
雲殊意除了每天進食維持體力外,其他時間都待在精神海内,時不時改造一下身體,使身體在潛移默化中,逐漸變強,直到能容納他的靈魂。
再等四五年,他就能完全清醒。
“隔壁好像搬來了新鄰居。”從外面菜園摘完菜回來的張麗林對堂屋兩人說道,“好像就是之前接我們去醫院的那個男人。”
雲武龍站在屋外往右邊看,果然看到一輛眼熟的車,他喊張麗林:“麗林啊,家裡還有沒有什麼水果,我們去拜訪一下。”
“是蕭大哥和文珊大嫂嗎?”雲霓也探頭朝右邊看,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後座下車後,從車裡抱出來一個孩子,随後文珊大嫂也從車裡出來了。
八月底的三伏天,天氣悶熱,但文珊還披着一條毛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雲霓抱着孩子和爸媽一起去隔壁探望。
彼時蕭定波和文珊正在打量屋外環境,看到雲霓一行四人,他們笑着打招呼:“雲叔你們都在啊,我們還打算待會去拜訪你們的。”
蕭定波打開這棟三層小别墅的門,請他們進去坐。
“上回來接雲叔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這裡了,我見這個房子外面全是雜草和落葉,想來是沒人住了。”
“正好我愛人體弱,生産之後需要靜養,我就想到了這裡。”
“之前住在這裡的吳伯伯被他兒子接去城裡了,好幾年沒回來過。”雲霓看了眼室内的構造,“這棟房子建成沒多久,他們就搬走了,除了裡面落了灰,其他和新的都沒區别。”
蕭定波四處打量了一下,覺得确實很不錯,他攙着文珊來到沙發邊,掀開蓋在上面的防塵布,“老婆你先坐一會,我讓人把卧室收拾好,你就去休息。”
說曹操曹操到,屋外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應該是家政公司的人到了。
蕭定波和雲武龍夫妻倆當即出了門
文珊抱着懷裡的孩子坐下,招呼雲霓,“雲霓,你也過來坐會吧。”
等雲霓坐下後,她探頭看了眼雲霓懷中安靜的孩子,眼中劃過一抹豔羨:“你兒子好安靜。”
雲霓低頭,看着雲殊意熟睡的小臉,她溫柔一笑:“殊意生下來都沒哭,回家以後也很安靜,晚上隻有餓了才會小聲哭,他一直是個安靜的孩子。”
“真好。”文珊更羨慕了,她看着自己懷裡的兒子,“青瑾每天都要哭,我和定波被他吵得腦袋都大了,而且他還不要别人帶,保姆一抱他他就哭。”
說完,她又去瞧雲殊意,怎麼看怎麼喜歡。
“我和定波明明都是不愛說話的人,怎麼兒子會這麼鬧。”文珊愁得頭都大了。
雲霓安慰道:“孩子現在不懂事,等他長大些就好了。聽蕭大哥的口音,他應該是北方人吧,怎麼選擇來南方了呢?”
文珊歎了口氣,表情哀愁:“我的身體太差了。前兩年我流産後,定波就辭了工作帶我出門散心,來到H省後我懷上了青瑾,我們就決定在這裡定居幾年。等孩子長大些,能夠和我們一起奔波,我們再回北方,孩子爺爺奶奶在北方,身體還好也不需要我們操心。”
“青瑾肯定會好好長大的。”雲霓安慰道,“他長得這麼壯實,身體肯定健康。”
說話間,文珊懷裡的小孩動了動白胖的手臂,揪住自己媽媽的頭發,突然哇哇哭了起來。
文珊手足無措地隔着襁褓輕輕拍打青瑾的背,但是孩子還是哭。
聽到聲音的蕭定波連忙進門,小心掰開蕭青瑾的手,從文珊懷裡接過孩子,邊走邊哼着走調的安眠曲,哄了半天也不見孩子睡着,哭聲反而越來越大。
文珊去雲霓家借了一罐奶粉,沖好後抵在蕭青瑾嘴邊,蕭青瑾也不喝,一張小臉哭得通紅。
有過養孩子經驗的張麗林和雲武龍都哄不好蕭青瑾,一頭霧水不知道孩子為什麼哭。
小孩尖銳的哭喊在别墅裡回蕩,被雲霓抱在懷裡的雲殊意被吵醒,煩悶睜眼,深吸一口氣,蓄力——
“哇嗚——”
蕭青瑾瞬間安靜了。
顯然不是巧合的事情讓幾人驚訝極了。
雲霓詫異地看着自己懷裡的嬰兒,想的确實另一件事。
殊意以往隻有餓了的時候才會醒來,其他時候不管他們做什麼,雲殊意都睡得很熟。
這次蕭青瑾一哭,雲殊意就醒了,難道……蕭青瑾就是喚醒雲殊意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