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愛看熱鬧,但一旦熱鬧危及到他們的生命,他們自然有多遠跑多遠。
于是咖啡廳本就稀少的人直接跑光了,隻留一個老闆還守在店裡,心疼自己剛裝修好半年的店。
他瑟縮地躲在收銀處,撥打了報警電話,順便等轎車那的兩人打完。
賠償……一定要賠償……那個司機一定不能走……
W大作為最頂尖的軍校,所鍛煉出來的學生自然不是泛泛之輩,蕭青瑾又從小練武,對付一個身體強度已經大不如前的男人自然是輕而易舉。
沒多久蕭青瑾就把馬平制服在地,他将馬平的雙手反剪在背後,單膝頂着馬平的背,神色嚴肅地審問:“說,誰讓你來的。”
馬平繃緊身子被迫跪在地上,他低垂着頭咳出一灘猩紅的血,嗬嗬笑着:“你還不知道?林段歘派人殺了雲殊意那麼多次,你居然不知道?”
他的語氣無比複雜,有困惑,有不甘,唯獨沒有後悔,“我殺了一輩子人,也教了一輩子人,居然就這麼折在了你們兩個小鬼身上。”
“真是可笑。”
警車呼嘯着來了,奏響了電影結幕的片尾曲。
馬平聽着警車的鳴笛聲,他突然閉眼喃喃道:“時候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了?”蕭青瑾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看了眼似乎在準備安詳赴死的男人,他用甩棍敲打馬平的肩,蹙眉厲聲道,“說,你還做了什麼?”
馬平吃痛地倒吸一口氣,然後用盡全力仰起脖子瞪大眼睛,用一種悲憫的表情看着蕭青瑾,“車上有我給你們留的驚喜,去看看吧。”
蕭青瑾表情猛然一變,把馬平拷在一旁沙發的金屬扶手上。他疾步奔到車前,一眼就看到了用膠帶綁在副駕椅上的定時炸彈。
顯示器上的時間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隻剩下五分鐘的時間,蕭青瑾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折回馬平身邊,揪着他的衣領大聲問:“怎麼拆!快點告訴我!”
馬平哈哈大笑起來,“我自制的炸彈,除了我沒人能拆。”
“要是有人敢貿然拆炸彈,他就會……嘭!瞬間被炸成肉泥!哈哈哈!”
“你是鬥不過我的。”馬平靠坐在沙發邊,聲音飽含惡意,“蕭青瑾,但凡是被這個炸彈炸死的人,都是你害的。”
“艹。”蕭青瑾起身踹了馬平一腳,問進來的警察,“有誰會拆炸彈?”
得知來的警察都不會拆炸彈,拆彈專家趕來這裡最少要十五分鐘,蕭青瑾的心都涼了半截。
十五分鐘?五分鐘都不行!再等下去,這裡都要變成一片廢墟了!
他還沒有和殊意白頭偕老……
就在蕭青瑾一籌莫展的時候,雲殊意從樓上下來了。他和蕭青瑾并肩而站,牽着男生微微顫抖的手安撫道:“别怕,馬上就有人來了。”
果然如雲殊意所說,門外很快就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開始有條不紊地疏散群衆,拉出隔離線。
其中一個穿着防爆服的人提着工具箱來到轎車附近,開始拆彈。
一個中年男人來到雲殊意身邊,朝他行禮,“雲先生。”
雲殊意語氣冷靜:“屈隊長,你的人有把握拆除炸彈嗎?”
“十之八/九吧。”屈隊長沒有把話說滿,“這個馬平再厲害也不可能有國際罪犯的炸彈厲害。”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得做好引爆炸彈的準備。”
屈隊長和雲殊意解釋完後,打量了一眼站在雲殊意身邊的蕭青瑾,他拍了拍蕭青瑾的肩誇贊道:“小夥子,勇氣可嘉。”
“就是偵查意識還不夠。”
留下這麼一句令蕭青瑾捉摸不透的話後,他轉身離開。
蕭青瑾還沒從方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呆愣地問雲殊意:“殊意,他為什麼說我偵查意識不夠?”
雲殊意好笑地告訴蕭青瑾真相:“因為剛才他們就在我們附近。”
“屈隊長是路邊玩手機的那個人。還有從路邊經過的兩對情侶……”
蕭青瑾沒有問雲殊意為什麼會認得這些人,也沒問為什麼他們會守在雲殊意身邊,而是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
“……所以他們都看到我和你撒嬌了?”
“沒有。”
雲殊意搖搖頭,“應該隻有一半吧。”
他語氣有些猶豫:“如果他們自覺,或許隻有三分之一?”
雲殊意越說,蕭青瑾越崩潰。
他的形象……
蕭青瑾抱住雲殊意,把頭埋在雲殊意的肩上不願面對現實,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雲殊意懷裡,“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說了啊。”雲殊意笑道,“我說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能親。”
“我以為是因為你害羞了……”
誰知道是因為擔心他害羞。
“反正都看完……”
蕭青瑾紅着耳朵捂住雲殊意的嘴:“别說了。”
雲殊意笑着捏了捏蕭青瑾的臉,“這裡有屈隊長在不用擔心,我們走吧,約會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