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所有學生就坐完畢。
很快,又有一行人從演講台左側的大門進來。
白炎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那群人一眼又一眼。
随後他用氣音和蕭青瑾說:“我靠靠靠,蕭青瑾,你看到沒。”
“那個穿格子衫的老人,是研究院的首席,還有那群穿白襯衫的,全都是軍隊裡的大佬啊,還有……”
很顯然其他人也認出了那群人,禮堂裡突然掀起一陣喧嘩。
“我們是不是來錯禮堂了?這裡是不是全國會議……”白炎玮顫巍巍開口,“我們怎麼和這群大佬一個禮堂了……”
“這個專家到底是什麼神人?能讓這些大佬全都跑來聽講座。”
蕭青瑾沒說話,他看着魚貫而入的軍隊,陷入了沉思。
他為什麼在隊伍裡看到了屈隊長?
不會這麼巧吧……
訓練有素的軍隊遍布大禮堂,大禮堂迅速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前門,等待專家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口逐漸響起了腳步聲——是專家來了。
雲殊意走進禮堂,神态自若地站上演講台。
演講台上擺着一張木質長桌和一把椅子,長桌前是一個攝像機,正對着雲殊意。
雲殊意拉開椅子坐下,拿過桌上的話筒,清冷的聲音被放大,傳遍整座禮堂:“我叫雲殊意。”
沒有更多的開場白,他直接道:“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看着雲殊意年輕的臉龐,台下的衆人都驚到了。
這是專家?這麼年輕的專家?學校不會是被騙了吧?
坐在前排的大佬們可不會去震驚,他們像學生一樣争先舉手,希望雲殊意能先回答他們的問題。
雲殊意随便點了一個人,“請問。”
一個清瘦的女生站起來,她扶了一下眼鏡,接過士兵遞來的話筒,“雲先生,我們的研究最近遇到了一點困難……”
雲殊意的手敲了敲桌子,思忖幾秒後,讓士兵拿來黑闆,他拿着粉筆在黑闆上寫寫畫畫,一邊寫一邊給女生講解。
白炎玮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蕭青瑾,你不是說你沒背景嗎……那台上的人是誰?”
蕭青瑾怔怔看着台上侃侃而談仿佛發着光的雲殊意,他的眼裡滿是自豪:“是我愛人。”
本來台下的學生大多是沒有把雲殊意這個所謂的“專家”放在心裡的,但随着他對問題的剖析和解答越來越詳細,而且似乎誰的問題都無法難住他。
學生們逐漸認真起來,拿出筆記本不斷地記筆記,時不時和鄰座的人讨論問題,一時之間禮堂裡的學術氛圍無比濃厚。
等到前排的大佬們挨個提問完,開始埋頭思考雲殊意的回答時,提問的機會就輪到後排的學生們了。
一開始的問題還很正常,科學、倫理、哲學……無論什麼方面,雲殊意都能給出近乎完美的答案。
直到後來,有人大着膽子舉手,問了一個問題:“雲先生,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冒昧,但我想問,您喜歡男生嗎?”
雲殊意拿過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蓋上瓶蓋,他隐蔽而存在感極強的視線掃過二樓的蕭青瑾。
他笑道:“我喜歡。”
禮堂又是一陣嘩然。
他們以為這樣的私人問題雲殊意會避而不談,或者随便敷衍過去。
居然就這麼承認了?
男生仿佛看到了希望,繼續開口:“那您有愛人了嗎?”
“我有。”雲殊意的視線被攝像頭捕捉,學生們順着雲殊意的視線朝二樓看去。
學校的一些知情人士全都看向了雲殊意的愛人——蕭青瑾。
雲殊意笑得溫柔,一改方才的沉靜深邃,“他就是這裡的學生。”
蕭青瑾和演講台上的雲殊意遙遙相望。
越過人群,越過喧嚣。
他們的目光久久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