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塔的頂樓是禁地,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或許裡面藏着一個驚天的秘密。”
女人的話說得雲裡霧裡,但雲殊意聽明白了。
夜晚,十重塔再次進入癫狂,無數獸人化作獸形在厮殺,又是一晚狂歡。
雲殊意趁還沒有人找上他,鑽進夜色裡,悄然朝頂樓走去。
通往九樓的道路被一扇金屬大門封閉,雲殊意站在門口,試圖尋找開門的機關。
還沒等他找到機關,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隐匿自己的身形和氣息,貼在走廊的牆上。
鞋跟踩在地上的聲音極其明顯,“吧嗒吧嗒”地在走廊裡回響,一個模糊的人影逐漸靠近。
當看清來人的臉,雲殊意表情有些怔楞。
毋言?
毋言為什麼會來這裡?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怔楞,讓雲殊意露出了破綻。
男人銳利的目光掃過雲殊意所在的位置,縱使沒有看到人,他也沒有放松警惕,揮出一團淺灰色的光球砸向雲殊意。
雲殊意這下确認了男人的身份——是毋歸。
毋歸的氣勢比毋言更鋒利,像一柄無所畏懼的尖刀。
他朝右側躲閃,看着牆上巨大的坑洞,他拿出長刀,不甘示弱地回擊,身形矯捷地來到毋歸身邊,毫不留情地朝着毋歸的脖頸斬去,刀刃劃出一條黑色的光刃。
毋歸往後走兩步,長刀從他耳邊掠過,呼嘯着斬斷毋歸的發絲。
毋歸接住發絲,拿在手心撚了撚,輕笑一聲:“有實力,但你找錯對手了。”
“你用刀?”毋歸丢掉頭發,勾了勾手指,将能量化作的灰色長刀握在手中,他語氣狂妄恣肆,“那我就用刀打敗你。”
毋歸看不到人,但他聽力敏銳,不管雲殊意站在哪裡,他都能聽得出來,每一刀都能精準落在雲殊意站的位置。
雲殊意擡刀抵擋,刀刃相碰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在空中炸開絢爛的火花。
兩人僵持許久,一直沒有分出勝負。
走廊上全是他們打鬥的痕迹,牆壁上刀痕遍布,他們卻毫發無損。
毋歸的态度也從剛開始的輕蔑轉變為贊許,他邊打邊誇贊:“你的實力很不錯,是我小看你了。”
他手上用力,用手中的刀死死抵住對面的長刀,然後趁對方沒反應過來,使武器從中間斷裂,雲殊意撤回力道不及,往前傾斜了一瞬。
毋歸趁此機會,來到對方的身後,五指十分精準地扣在了雲殊意的脖頸上。
“但你還是輸了。”毋歸勾唇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男人收攏五指,指尖嵌進雲殊意的皮肉裡,将人朝他身前拉,“你輸了,想好怎麼死了嗎?”
雲殊意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踉跄着來到毋歸身前。
“還不現形?”毋歸加大力度,勢必要看到這人的真面目。
雲殊意的手放在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上,試圖掰開毋歸的手,但他隻要用力,毋歸也就會更用力地掐他。
“咳……”雲殊意被掐得實在難受,呼吸不過來了,被迫從喉間發出微弱的咳嗽聲。
聽到聲音的瞬間,毋歸愣住了,“殊意?”
看着眼前透明的空氣,毋歸迅速松手,他無措開口:“對不起,我以為……”
雲殊意撿起地上的刀,長刀再次恢複隐形,他啞着嗓子打斷毋歸的解釋,“沒關系,是我想和你打一架。你赢了。”
“你想和我打當然可以,但是為什麼要隐身?”毋歸蹙着眉,“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雲殊意收起武器,“我就是想讓你不留餘地地和我打。”
“你是要去樓上嗎?”雲殊意取消隐身,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唯有脖子上的紅奪目刺眼。
毋歸滿眼都是雲殊意脖子上的痕迹,他點了點頭沒說話,神色還是有些愧疚和後怕,要是他剛才用力過猛,擰斷了雲殊意的脖子……
“可以帶我一起嗎?”雲殊意滿心都是頂樓的秘密,“我不會妨礙你的。”
“好。”對于雲殊意的請求,心懷愧疚的毋歸無一不應,“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脖子上的傷,明天帶你上去,今天你先和我回去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