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毋歸掙紮的模樣，雲殊意的心中反而湧現出一種感同身受。

他抓住毋歸的手，輕聲開口：“毋歸，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這樣隻會讓你痛苦。”

毋歸擡頭，眼神茫然又空洞，他喃喃重複雲殊意的話，“不要去想……？”

“對，不要去想。”雲殊意雙手捂着毋歸的手，“那隻是一個被你忘卻的過去，我們還有未來。”

未來這個詞說出口，雲殊意本人都愣住了。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期待未來了？

“未來……”毋歸眨了眨眼，眼裡突然多了絲神采，他反握住雲殊意的手，重複道，“我們的未來？”

“嗯。”總是懸在心頭的那顆大石頭頃刻間落下，雲殊意鄭重地開口，“我們的未來。”

毋歸看向雲殊意，“那……”

“你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毋言多一點？”

雲殊意詫異擡眸，看到了毋歸含笑的雙眼。

“毋歸！”

雲殊意甩開毋歸的手起身，被毋歸氣得耳朵眼角都紅了，他冷下臉：“要逗就去逗别人，别拿我當玩笑。”

毋歸連忙起身，“殊意你别生氣，我剛剛是真的很難過，如果不是你安慰我，我現在肯定發瘋了。”

他不顧雲殊意的掙紮摟住青年的腰，死皮賴臉地貼着雲殊意撒嬌：“我剛剛聽單秋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那你肯定是接受了毋言的告白，我就是有點嫉妒，為什麼你能接受他的告白，但是不和我在一起，而且還說不喜歡我。”

“我不是在逗你，我是真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在我眼裡，你和毋言是一個人。”聽完毋歸地解釋，雲殊意的情緒也緩和下來，他斟酌着開口，“我不知道你們誰在我心裡更重要，但我知道，你和毋言，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

他微微頓了頓，捧着毋歸的臉，語氣難得的溫柔，“或者說，是這具皮囊之下的靈魂，深深吸引了我。”

“不接受你的告白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反而是因為你在我心裡太重要，所以我需要時間來思考，思考我們的未來，思考我們在一起後需要面對的一切。”

“你總是覺得毋言和你是不同的個體，但我覺得你們就是一個人。”雲殊意親了親毋歸的唇，“你因為當年的事而自責，毋言為了摧毀天佑在十重塔蟄伏二十年，你們的靈魂熠熠生輝，所以才會吸引到我這樣的人。”

“就好像飛蛾總被光亮吸引，我也是，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你。”

“我不知道是過去造就了這樣的你們，還是你們的靈魂注定擁有痛苦的過去。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确定，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耀眼的靈魂。”

雲殊意剖析完自己的内心，把手放在自己嘴角，語氣有些沮喪，“抱歉，現在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一個微笑？”

“我笑不出來。”

“沒關系。”毋歸聲音幹啞，眼眶比雲殊意的還紅，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啼笑皆非的笑，“我替你笑。”

他伸手拂過雲殊意的臉，将青年鬓邊的發絲别到耳後，眼裡是比原野天空還要遼遠的愛意和深情。

雲殊意深深看了毋歸一眼後，阖上眼，以一種默許的姿态等待毋歸的靠近。

他們的唇瓣輕輕地摩挲着，不知道是誰先張開了嘴，溫情的吻逐漸變得激烈，将一切感情宣洩在其中，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來氣才緩緩分開。

看着愛人紅豔的唇和绯紅的臉，毋歸捧着雲殊意的臉，語氣癡迷：“寶貝就算不笑也很美。”

雖然已經聽男人說過多次這個稱呼，尤其是今早意亂情迷間，毋言不知道用了多少膩歪的稱呼，但雲殊意還是有些羞赧，他的臉上泛着紅暈，眼神閃爍，躲避着毋歸的視線。

他禮尚往來誇贊毋歸：“你也很帥。”

看着男人瞬間亮了的眼睛，他又補充道：“……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

“這個誇獎是隻有我有，還是毋言也有？”毋歸抱着人回試驗台，在征求過雲殊意的意見後，他翻開了合在台面上的日記本。

雲殊意橫坐在毋歸腿上，放松身體靠在男人懷裡，困倦地打了個哈氣，哄小孩似的開口：“隻有你有，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