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我怎麼又輸了……”高利容哭喪着臉,願賭服輸地把筆遞給毋言。
毋言在高利容腦門上寫下幾個大字——【我再也不玩牌了】
幾個蒼勁有力的黑色大字拉橫幅似的在高利容腦袋上展開,比他臉上其他圖案顯眼多了。
左臉的王八和右臉的魚墨都還沒幹,高利容頭上又多了幾個字,雲殊意拿着筆端詳高利容的臉許久,也沒有找到下筆的地方。
毋言在一旁提議:“把他嘴巴塗黑,或者給他畫個眉毛也不錯。”
高利容一聽,哭喪得更厲害了,“嫂子,你是我親嫂子,求你手下留情啊。”
毋言呵呵一笑,放冷箭:“這可是你自己提議的,願賭服輸懂不懂?”
最後雲殊意還是放了高利容一馬,他把筆放下,“算了,欺負傻子心裡過意不去。”
這下高利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他刷起袖子不服氣地說:“再來!我今天一定要赢你們一次!”
又半小時之後……
“不玩了不玩了!”高利容捂着腦袋起身往外跑,“我臉都要黑了!”
毋言好笑地蓋上筆,突然看到了筆帽上的字:防水記号筆。
“啊——”與此同時,帳篷外傳來一聲慘叫。
“高利容這傻子。”毋言低聲罵了一句,語氣中卻帶着幾分笑意。
雲殊意疑惑擡眸:“高利容怎麼了?”
“他用的是防水的記号筆。”
“這麼說……”雲殊意看向不遠處蹲在水流邊使勁搓臉的高利容,“他真變成橫幅了?”
毋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當給他一個教訓,他以後肯定不敢随便玩牌了。”
高利容行屍走肉般走進帳篷。
毋言安慰兩句:“這種墨水差不多半個月就褪色了,你這些天多用水洗洗,顔色會掉得更快。”
“可是問題是。”高利容又坐回原來的位置,“我們五天後就要走了。”
“督導在飛船上,肯定會看見的。”高利容滿臉愁容,哪還有剛才興高采烈的模樣。
想着這件事也有自己的一部分責任,毋言給他出主意:“這樣吧,你化作獸形上飛船,就說吃了什麼東西,變不回去了,等印記消了你再變回來。”
商量好對策後,高利容把茶幾上的撲克牌收拾好,和兩人道别,他掀開帳篷,驚喜發現外面雨停了。
高利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高興地朝毋言大喊道,“雨停了老大!我們去做任務吧!”
毋言走出帳篷一看,果然,剛才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空放晴,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這片被雨水滋潤過的大地上,一切都煥然一新。
“任務我去做。”毋言沉思片刻,對高利容說,“你在這裡陪殊意,有危險就帶他來找我。”
高利容:“噶?”
“反正那些資料都是我搜集的,你在不在都沒區别。”毋言句句紮心,“還不如留下來陪殊意,這樣我還能放心點。”
高利容:“嘎嘎?”
“别頂着這張臉賣萌,辣眼睛。”毋言折身回帳篷,見雲殊意還坐在原地。
他歉意地對雲殊意說:“抱歉殊意,不能陪你了,任務實在不能耽擱,我擔心未來幾天還要持續下雨,任務的難度會上升,我必須盡快行動。”
“你去吧,我會等你回來。”雲殊意沒有提要毋言帶他一起去的要求,一反常态地主動留在了營地。
毋言俯身親了親雲殊意的額頭,溫聲道:“我會在夜晚之前趕回來。”
看着毋言離開的身影,雲殊意拉開帳篷的門,對附近洗臉的高利容說了聲自己要補覺後,就回到了帳篷裡。
高利容應了一聲,又繼續對着水坑奮力擦臉。
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高利容警惕轉頭,卻什麼都沒看見,他撓了撓頭又轉了回去,嘟囔着:“應該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