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雲殊意表情沒變化，但心裡無數情緒在翻湧。上一世高利容幾人為了保護他和毋言，全部死在了那人劍下，這一世再見，他們都年輕了很多，眉眼間也沒有在十重塔時的冷漠滄桑。

積壓在心裡的愧疚逐漸散去，雲殊意釋然地開口：“能見到他們，我也很開心。”

“殊意……”毋言張了張嘴，劍眉微斂，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雲殊意覺察到毋言的異樣，他問：“怎麼了？”

看着愛人澄澈到能一眼望到底的眼，毋言掙紮許久，最後隻是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雲殊意傾身親了親毋言的嘴角，“我也是。”

“走吧，我帶你回房間，睡一覺起來就到獸都了。”毋言起身，同以往一樣牽着雲殊意的手，朝休息區走去。

飛船操控室。

白英看着監控裡那兩個高挑的身影，她卸力往後一靠，堅持己見：“我不覺得他是星盜，他的眼神不像。”

“當初你們也是這麼說萊厄斯的，但結果呢，他可是威利馬的二把手，在我們藥劑師專業學了四年都沒人發現，差點成了軍隊的随軍醫生，要是真讓他混進軍隊，我們都是罪人。”

“雲殊意不一樣。”白英再次強調道，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你們沒和他接觸過，看不出來很正常，雲殊意的眼睛，和你，和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沒有野心，也沒有欲/望，隻有在毋言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眼神才會有波動。”

“他不像人、也沒有獸性，更像……神。”說到這裡，白英頓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但她卻沒有否定自己的猜想，反而順着這個猜想繼續說下去，“對，就是神，他很強，比我和劉複都要強，我敢肯定，你們都打不過他。而且神才會無欲無求，就算雲殊意不是神，他也不會是星盜。”

白英左手邊的劉複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對面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冷笑一聲，“那蛟龍艦隊發布的尋人啟事怎麼說？人家點名要找一個叫雲殊意的黑發黑眼的男人。這樣闆上釘釘的事，你還想為雲殊意開脫，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也是星盜派來的卧底。”

白英聞言，臉色驟變，她沒想到溫納馮會給自己扣這麼大頂帽子，“或許隻是巧合，世界上有這麼多雲殊意，你憑什麼認為這一個就是星盜？”

“甯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我告訴你，他是我看好的學生，在沒有證據之前，你别想動他！”白英憤怒拍桌警告溫納馮。

溫納馮戴上帽子離開了操控室，他輕蔑一笑，“我會找到他是星盜的證據。”

溫納馮走後，操控室裡有片刻的安靜，直到白英對面的短發女生開口：“溫教授的妹妹被萊厄斯欺騙感情，自殺三次沒成功，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小珂，我知道。”白英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我知道溫納馮是為了學校，也是不想悲劇重演，但我相信我的判斷，就算雲殊意真的和蛟龍艦隊有關系，我也不相信他會是忘恩負義的星盜。”

“剛剛毋言說雲殊意想進學校學習，幹脆把雲殊意放眼皮子底下，這樣還安心一點。”齊珂建議道，“要是雲殊意真的有問題，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白英點點頭，“我給院長寫一封推薦信，讓雲殊意今年就入學。”

又随便聊了聊接下來的事務後，操控室的人陸續離開，隻剩劉複和白英兩人。

監控畫面裡早就沒了人影，劉複關掉監控，問白英：“你為什麼維護雲殊意？我們和他才見過兩面。”

“剛剛問完話，我送毋言出去，毋言在門外跟我說……”

一小時前。

毋言聽完總結後正準備離開，經過白英的時候，他被白英喊住：“跟我去一趟操控室，我們有話問你。”

毋言跟在白英身後，心裡思考發生了什麼。

高利容被發現了？但高利容沒有被喊住。

難道他們的通訊器出問題了？

還是……雲殊意。

毋言踏入操控室，操控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不少眼熟的老師督導坐在圓桌邊，齊齊看着毋言。

溫納馮腰闆筆直地坐在桌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莫測，“毋言，你是不是帶回來一個叫雲殊意的男人？”

“是。”在十幾雙銳利的視線注視下，毋言表情鎮定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