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大步追了上去，她喊住毋言，“毋言，你等一下。”

“現在這麼沒有别人，你和我說心裡話，你覺得雲殊意是不是星盜。”

“他不是。”毋言的面色還是有些難看，但白英的問題，他一直堅持一個答案，“或許殊意的身份真的有問題，他真的隐瞞了一些過去，但我拿我的性命擔保，雲殊意不會害我，也不會害我們。”

“我也這麼覺得。”白英拍了拍毋言的肩，“我和劉複都看得出來，雲殊意很在意你，你不要因為溫老師的話就懷疑雲殊意，雲殊意對你的好你自己心裡明白。”

“老師……”毋言眼眶有些泛紅，“謝謝你。”

“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你們兩之間的感情，在沒有确鑿證據之前，你先不要告訴雲殊意，被懷疑總是不好受的。”

“殊意不是說想來學校學習？”白英莞爾一笑，“讓他來吧，老師給你們做擔保，你們可不要讓老師失望。”

“好了，把眼淚擦擦，回去吧。”

站在休息室門口，透過門縫，毋言看着雲殊意在陽光下格外聖潔的側臉。

他知道，其實他都知道，雲殊意身上緻命的傷、諱莫如深的父母和家鄉……明明疑點重重，但是他根本升不出一絲懷疑。

他忘不掉這些天和雲殊意經曆的一切，那晚的薔薇還在他心間盛開着，就算雲殊意不是普通人又如何，他依然深深愛着雲殊意。

毋言相信雲殊意對自己是有真心的，他也不會懷疑自己的愛人。

但溫教授已經開始懷疑雲殊意的身份了，有白督導的阻攔，溫教授應該不會這麼快對雲殊意下手，調查到雲殊意卻身上是遲早的事。

沒有問題當然皆大歡喜，可是……如果雲殊意的身份真的有問題，他該怎麼辦？

屋内突然傳來雲殊意眷念的低語，“小九……”

不知為什麼，毋言沒有立刻進去，反而往一旁側了側身，不讓自己的身形出現在雲殊意的視線裡。

小九？這麼親密的稱呼？

是那個男人嗎？那個和自己一樣發色，一樣瞳色的男人。

毋言在門外靜靜地站了很久，直到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讓情緒支配自己。

他有很多話想問雲殊意，想直接開口問：“你是間諜？你是卧底還是星盜？你……真的喜歡我嗎？”

但是就像白督導說的，那太傷人了。

或許隻是誤會呢。

此時的毋言突然明白了當初雲殊意的迷茫和痛苦。

自己要怎麼保護雲殊意，保證他萬無一失，保證他永遠不離開自己……

毋言不知道。

他當初告訴雲殊意的答案此時又拿回來用在自己身上。

——變強。

一切的糾結都化作了堅毅，毋言深吸一口氣，走進休息室，笑着把人從休息室帶回卧室。

如毋言所說，一晚過去，他們就回到了獸都星。

雲殊意這期間一直和毋言待在一起，避免落單。

飛船降落前一小時，毋言換好了學院制服，裁剪合身的白金色制服勾勒出毋言挺拔的身姿，每一個細節，從衣領到袖口，再到衣服的每一個褶皺，都被毋言仔細地打理過，最後再戴上白色的大檐帽，對着鏡子調整好帽檐的位置，帽子上的金色徽章在燈光下閃耀着光芒。

雲殊意靠在浴室門邊，看着英姿飒爽的毋言，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很帥，這套衣服很襯你。”

“後勤系的制服和我們是一樣的，隻是系徽不同。”毋言摸了摸自己胸口由兩柄交叉的劍構成的金色徽章，“等你進入獸都軍校，你可以和我穿一樣的制服。”

“白督導會寫一封推薦信給院長，你今年就可以直接入校，不用考試。”

“嗯？”雲殊意還沉浸在男色中，突然聽見毋言的話，他困惑道，“我以為白督導隻是一時興起，她怎麼會想到給我寫推薦信？”

“白督導眼光很高，她的推薦信很寶貴，隻有既有實力，又有情意的人才會得到她的賞識。”毋言攬着雲殊意的腰往外走，“白督導有軍銜，算是學院中除了院長以外職位最高的人，她的推薦信對你未來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明白了。”

“白督導以後可能會找你聊聊天，你不用擔心，她隻是考驗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她期望的一樣。”

“學校的大部分老師都不會為難學生，但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走廊裡人來人往，都是身着制服的年輕學生，雲殊意穿着常服走在其中，顯得格外顯眼。

毋言讓雲殊意走在靠牆的一側，他走在外側，擋住行人和目光，壓低聲音繼續說：“你要小心溫納馮，他是遠征系軍事指揮課的老師……”

“溫教授好。”前方突然傳來學生的問好聲。

毋言立刻打住了話題。

打扮得一絲不苟的男人來到毋言和雲殊意身前，溫納馮臉上挂着虛假的微笑，上下打量雲殊意幾眼，“這位就是雲殊意吧，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