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納馮沒有回答,“你跟毋言在一起有什麼目的。”
“我喜歡他,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看着那抹綠光,溫納馮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可能……”
雲殊意輕呵一聲,“原因就是這麼簡單,是你想太多。”
他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執着揭穿我的身份。”
“我不能讓任何身份存疑的人接近學校,接近我的學生。”
雲殊意心中湧起一股意外,他本以為溫納馮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想要陷害自己,但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他猜錯了?
溫納馮的問題接踵而至,“你的真實身份。”
“反正不是星盜。”
但顯然,溫納馮不滿意這個模糊的答案,他皺了皺眉不滿地開口:“給我準确答案。”
“藥劑師。”
“滴。”——綠光。
又是藥劑師。
溫納馮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
“你為什麼對藥劑師有偏見。”雲殊意的指尖敲了敲桌子,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響,“據我所知,藥劑師這種服務大衆的職業,很少會有人讨厭。”
良久,雲殊意終于聽到了答案,“因為……我的妹妹被一個卧底害了,他就是藥劑師。他欺騙了我妹妹的感情,又在身份暴露後,哄騙我妹妹說帶她私奔,結果在逃離獸都星後,他把我妹妹丢在了一顆陌生星球,那年她才二十……和毋言一樣的年紀。”
說到這裡,溫納馮已經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恨意,縱使十幾年過去,他都無法忘記接回妹妹時的那一幕——形銷骨立的女生蜷縮在肮髒的街角,幾乎要和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她衣衫褴褛,身上滿是傷痕,眼裡的空洞觸目驚心……
“我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卧底。”溫納馮語氣沉重,“但我不能放松警惕,我妹妹已經出事了,我不能再讓其他人因為我的疏忽大意而受到傷害。”
“總要有人做這個惡人。”
“我甯願得罪所有人換得學校的安甯。”溫納馮閉上眼,向來果決的臉上此刻卻透露着一絲疲憊。
房間裡一時之間變得靜默無聲。
倒是隔壁的監控室熱鬧了起來。
“這個溫納馮!”看着監控裡的溫納馮,無數情緒交織成一聲歎息,白英給了李威的腦袋一巴掌,“這個溫納馮!”
李威捂住自己的腦袋,默默躲到了杜賜身後。
“白督導,還要繼續聽嗎?”毋言一心都是審訊室裡的雲殊意,恨不得現在就進去陪雲殊意一起面對溫納馮的審問。
從坐上回學校的接駁車開始,毋言的心緒就一直難以平靜,看着窗外的車流,他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還沒來得及給殊意買終端,殊意就被帶走了,溫教授會好心幫殊意買終端嗎?要是殊意沒有終端,他要怎麼才能聯系上殊意?
心裡記着事,毋言在車上一言未發,還是單秋發現了毋言的異常,詢問之後才得知雲殊意被溫納馮帶走了。
“要不你去問問白督導?”單秋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說溫教授對雲殊意有意見,他說把人送走就送走,你還真信了。”
毋言下車正好遇見白英和劉複,他擠開人群,跑向白英:“白督導!”
白英停下腳步,轉身隻看到毋言一人,她調侃道:“喲,連體嬰怎麼分開了,雲殊意人呢?”
“溫教授派人送他離開了,就是昨天站在溫教授身後那個人。”毋言有些急切地開口,“白督導,我總感覺溫教授主動送殊意離開是有什麼陰謀,尤其是昨天他才剛審過我……”
白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她撥通了杜賜的通訊,“雲殊意人呢,是不是和溫納馮在一起?”
“白,白督導。”正在調制設備的杜賜心跳漏了一拍,“雲殊意……溫教授……我也不太清楚,我現在就幫您聯系……”
他正準備拖延時間去通風報信,就聽到白英說:“你要是敢現在去找溫納馮,我就派你去R12挖礦,十年内别想回來。”
杜賜立馬慫了,“溫教授和雲殊意在指揮中心的審訊室。”
“把位置發給我。”白英讓劉複先回去,自己領着毋言朝停車場走去,“還是那句話,要是敢告訴溫納馮,你就看不到獸都明天的太陽。”
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巧撞見李威從審訊室出來,毋言正準備闖進審訊室把雲殊意帶出來,卻被白英制止了。
白英讓毋言把李威帶進監控室,示意毋言稍安勿躁,“正好可以看看雲殊意的應對能力。”
監控畫面裡,雲殊意和溫納馮一來一回,有來有往,到了對話的最後,雲殊意甚至隐隐站了上風。
白英眼中滿是贊賞,“我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錯,還去什麼藥劑學,幹脆來遠征系,做我的學生好了。”
毋言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督導……殊意的身體不好,恐怕是不能來遠征系。”
“知道了知道了。”白英無奈,“把人家看得這麼嬌氣,你這是養對象還是養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