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和卧室那樣的私/密場所不同,空曠、冰涼,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藥水味,一切都告訴着雲殊意,這裡不是安全無人打擾的卧室。
雖然知道毋歸已經鎖了門,但雲殊意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他的神經緊繃着,害怕有人突然闖入,打破他們的親密。
“别怕。”感受到雲殊意的不安,毋歸親了親雲殊意的脖子,“這裡隻會有我們兩人,我不會讓任何人看見你的。”
“不要去想,好好享受這一刻。”
毋歸的手拂過雲殊意的發絲,摸着他頸後潮濕的發尾,“要不要把衣服脫了?”
雲殊意顫着聲音拒絕:“不、不要……”
身上的衣服是雲殊意此刻唯一能蔽體的東西,盡管他現在渾身散着熱氣,但仍舊有那麼一份生澀存留。
刻在骨子裡的内斂在曆經無限流世界千百年的磋磨後,存在的痕迹淡卻,直到遇見毋歸,一切都開始轉變,内斂漸漸沖破了虛張聲勢的兇狠與冰冷,豎起尖刺的刺猬收起他的武器,将自己最柔軟真實的腹部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毋歸眼前。
“就這樣就好。”雲殊意低語着抱住毋歸,用力地和他接吻,縱使是閉着眼,室内明亮的燈光依然有着極強的存在感,照亮了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相擁着的兩人的心。
……
“你的……終端響了……”
“不用管,是王妩找我,沒有要事。”毋歸咬住雲殊意的唇,“寶貝,你的三百字檢讨還沒念完,不要轉移話題。”
雲殊意隐忍地悶哼一聲,顫顫巍巍地開口:“我不該不注意身體……我錯了……”
兩人沒有在實驗室厮混太久,毋歸明白雲殊意害羞,一次之後便停住了動作,細心替雲殊意整理好衣服後,他便把人抱到一旁的折疊床上,溫聲問:“不洗的話,身體會難受嗎?”
剛才雲殊意嗓子用多了,喉嚨現在還有點痛,隻能小聲開口:“不會。”
毋歸放下心來,“那就好,我現在把實驗室收拾一下。你先睡一覺,待會我們就回家洗澡。”
疲憊漸漸湧上心頭,雲殊意眨了眨眼,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沒睡多久,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雲殊意睜開眼,掀開不知道毋歸什麼時候蓋在自己身上的實驗服,坐在床邊啞聲問:“毋歸,誰來了?”
“寶貝,毋言來了。”毋歸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他想見見你。”
“殊意!”
沒等雲殊意開口,被堵在門外的毋言一把推開毋歸,闖了進來。
實驗室的通風系統很好,但實在架不住毋言來的太巧,房間裡的味道還沒散.
毋言剛進來,就聞到了那股味道。他紅着眼看着雲殊意,青年身上的痕迹使他目眦欲裂,“他欺負你了?!”
“沒……”
雲殊意話還沒說完,毋言就轉身揮拳揍向了毋歸,并怒罵道:“你個禽獸!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可是實驗室!你個隻知道随地發/情的野獸。”
雲殊意弱弱開口:“毋言……”
毋歸遊刃有餘地擋住毋言的攻擊,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邊往後退邊開口:“我就是欺負他了,你能拿我怎麼辦?雲殊意本來就是我的,我對他做什麼都和你沒關系,。”
“你放屁。”盛怒中的毋言無師自通學會了用精神力幻化武器,他拿着精神力幻化的長劍和毋歸打了起來,他眉眼兇戾,聲音低沉,居然有了幾分身處高位的指揮官的姿态,“雲殊意是雲殊意,不是一樣能随意買賣欺負的工具。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應該尊重他的意見。實驗室這種公共場所,其他人随時能進來,要是被别人看見,殊意肯定會不開心。”
“你話太多了。”毋歸不爽地拿出武器格擋毋言的劍,字字誅心,“你就是一個替身,有什麼資格說話?”
毋言咬牙,尚有些青澀的臉上滿是不甘:“替身……又怎麼了。”
“就算我被殊意當做替身,我也愛他。”
“你們,都給我住手!”雲殊意拿過床上的實驗服,團成團用力砸向打架的兩人,拔高音量,“再不住手就都滾出去!”
毋歸接住實驗服抱在懷裡,滑跪認錯:“寶貝你别生氣,我不打他就是了。”
“對不起殊意,是我太沖動了。”毋言立刻收了手中的武器,站軍姿似的站在原地。
看着被他們弄得一團糟的實驗室,毋言後悔地瞪了身邊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雲殊意扶腰起身,剛邁開一步,身體就停住了。
注意到雲殊意的異樣,毋歸迅速來到青年身邊,擔憂地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流出來了。”雲殊意極小聲地說了幾個字,他狠狠擰了毋歸一把,臊得臉在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