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妩。”

見申蕾眼裡還是疑惑，王妩沒有繼續解釋，“以後你就知道了。”

“你是逃犯吧。”王妩直接點明了申蕾的身份，“你手腳上的紅痕，應該是鐐铐留下的。”

申蕾瞳孔猛地一縮，但卻沒法否認，她垂下眼，十分平靜地開口：“是，我是獸都監獄轉去霜晶星的A級罪犯，您可以把我交還給監獄。”

王妩哼笑兩聲，随後是越來越愉悅的笑聲：“你還真有趣，從監獄出來了還惦記着回去，自由不好嗎？”

“知道蛟龍艦隊嗎？”見申蕾點頭，王妩笑意漸濃，“我是強盜，被我搶到的東西，自然是歸我了。”

申蕾張嘴正準備反駁，結果出口又是陣陣咳嗽，還伴随着階段性的頭痛，折磨得她身心俱疲。

“怎麼回事？”看出來申蕾不是普通的嗆到，王妩表情有些凝重，“你生病了？”

“……天佑……是天佑的毒……”申蕾留下最後一句話，就暈了過去，單薄得如紙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王妩懷裡。

王妩的手穿過申蕾的雙膝，打橫抱把人抱在懷裡，大步朝外走去，“王晨希，跟上。”

“哦哦。”王晨希跟在健步如飛的姑媽身後，“姑媽有我能幫忙的嗎？”

“給毋言打電話，問問雲殊意在哪。”

另一邊，飛船的實驗室裡。

毋言接到王晨希的通訊，對面說了一大通，毋言簡單給雲殊意轉達：“高利容在天佑的飛船上撿到一個人，剛剛聊天的時候，她突然發病，說是天佑給她下了毒。王妩知道你最近在研究天佑的藥劑，想請你幫忙看看。”

“讓他們來實驗室，正巧剛剛從天佑那拿了一批藥材，應該有能用上的。”

沒多久，他們就等到了王妩一行人。

“殊意，快，她好像要撅過去了！”王妩抱着人三步做兩步進門，“你看看能不能把她救回來。”

看清王妩懷裡人的樣子，雲殊意和毋歸表情皆是一變。

“把她平放在地上，我先給她檢查一下。”實驗室的醫用設備不全，雲殊意隻能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申蕾的身體狀況。

“從她的症狀來看，應該是中毒了，但到底是什麼毒現在還不能确認，需要抽血化驗。”

雲殊意說完，就去準備化驗的器材，針頭插入申蕾的手臂，血液順着細管流入試劑。

申蕾隻覺手臂一痛，大腦清醒一瞬，又很快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病房。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以往她是最讨厭這種味道的，但是現在再次聞到，她隻覺得一陣心安。

她側頭看去，自己的手背還貼着繃帶和輸液管，瓶中藥水一點一點滴入手中，一旁的醫療設備有規律地響着，申蕾終于反應過來——她活過來了。

看着生命體征檢測儀上跳動的數字和曲線，申蕾露出了自己醒來的第一個笑。

窗外陽光透過窗簾，柔和地灑在她的身上，她的手陷在純白的被子上，為這個蒼白的世界填了一份生命的點綴。

雲殊意幾人走進病房，王妩正巧看見申蕾的笑，她停住腳步站在門口，被王晨希提醒後，才恍惚進門。

“身體還好嗎？”雲殊意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雲殊意秾麗的臉，申蕾呆呆地搖頭：“我很好，這這五年來，第一次這麼好。你是天使嗎……我難道已經死了？”

“還沒給你弟弟報仇，你甘心就這麼死嗎？”

申蕾猛地擡頭看向雲殊意：“你——”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我知道。”雲殊意淡淡開口，“如果你想報仇，等病好了，就來我的實驗室，我缺一個試藥的人。”

雲殊意随意說了兩句後，就起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邊，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申蕾淺藍的眼睛：“如果有機會，給我熱一碗湯就好了，就當做是我救你的謝禮。”

毋歸跟在雲殊意身後，看着自己透明的雙手，面不改色地将手放進口袋，同雲殊意一起朝醫院外走去，“申蕾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你說這些，她可能聽不明白。”

“上一世和我有交集的人不多，她是除了你以外，第一個在十重塔對我散發善意的人。”

“當初離開的時候覺得此行九死一生沒有帶上她，沒想到那一次分别以後，就再也沒有相見了。不記得我沒關系，能再見，我已經覺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