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雲殊意越壓越緊,秦禮腦袋一抽,低頭突然親在了雲殊意嘴上。
雲殊意瞪大眼睛,困惑不已。
為什麼,在親他?
窒息感傳來,雲殊意難受地皺眉,不斷拍打男人的肩。
近乎窒息的吻終于放松,雲殊意得以喘息,他回抱住秦禮,和男人接吻,激烈的吻漸漸溫情,雲殊意試探地伸出舌尖,被男人含住了。
不知親了多久,雲殊意突然感到有一隻手順着他的大腿在往上摸。
密密麻麻的癢意順着腿根傳到心間,他的全身都開始泛紅。
手摸到腿根時,頓住了。
雲殊意迷迷糊糊想起來,剛才他出來得急,隻在身上套了一條裙子,沒有穿内褲。
那隻手似乎打算退出去。
雲殊意心裡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秦禮親了他,是不是說明,他并不讨厭自己?
如果……
雲殊意咽了咽口水,一邊回吻一邊抓着秦禮的手往上。
身為男人,秦禮明白那是什麼,他的手僵了僵,但卻沒有推開雲殊意。他的舌尖抵住雲殊意口腔上颚,不斷在青年的口腔中打轉搜刮,舌頭的動作漸漸和手中的動作變得一緻起來。
純白的裙擺遮蓋了一切的欲/望與淫靡。
有水順着雲殊意的大腿往下流,冰涼的液體劃過皮膚,激起一陣顫栗,雲殊意抓緊秦禮胸口的衣服,眼睛被刺激得不斷流淚。
“乖,很快就好了。”男人熟練地開口安慰,“忍一忍。”
發絲濕哒哒地黏在臉上,裙子也變得潮濕,雲殊意整個人都變得濕漉漉的,像一場綿綿不絕的小雨,滴答滴答落在秦禮的心間。
雲殊意化作一灘水,融在秦禮懷中,他發不出聲音,但此時的身體迫切需要一些反應,于是他的喘息變得急促,一點一點,一股一股,盡數噴灑在男人的臉上。
沒過多久,雲殊意便狠狠咬在了男人的肩頭,淚水不可控地流,淌過他的臉頰,最後落在了男人的衣服上。
秦禮一手摟住雲殊意的腰,指尖在他的腰上搓蹭,另一隻手落在他的背上,從上往下,輕輕地拍,安撫他失控的情緒。
“過兩天,我送你離開。”
秦禮聲音沒有什麼起伏,沒有因為剛才的瘋狂而變得溫柔,反而十分平淡地,隻是告知一般地開口:“你換上我的衣服,離開永安村,去D市重新辦戶口。”
雲殊意失焦的眼,望着不遠處的收銀台,大大小小的色塊構成一幅模糊的畫卷,豆大的淚将眼前的世界放大切割,什麼都看不清了。
隻有秦禮的話,變成一把把尖銳的,躲不掉的刀,紮入他眼中,痛意增生。
他恨不得自己聽不見,這樣也好過被分手時聽到愛人冷漠的話語。
雲殊意閉眼,酸澀腫脹的眼睛有了片刻喘息。
也是,秦禮喜歡的是女人,怎麼會喜歡自己,能在離開前,得一場歡愉,他應該滿足了。
起碼沒有被厭惡地趕走。
好聚好散吧。
他推開秦禮,軟着腿朝卧室走去,短短的路程因為無法看清前路而變得遙不可及,走到門口的時候,雲殊意被門檻絆了一跤,他的腿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去。
膝蓋狠狠砸在地上,與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相撞,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一摔,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他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雲殊意身後,看到這一幕的秦禮壓抑着心裡的愠怒和心疼,大步上前,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
他掐着雲殊意的下巴,雙眼沉沉地看着雲殊意的眼睛。
很早以前,他就想這麼做了。
他不喜歡雲殊意低着頭,不喜歡雲殊意不看他,也不喜歡那雙眼睛裡充滿恐慌和怯懦。
不知道是夢,還是他的幻想。
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應該充滿張揚和自信,而不是膽怯。
擔心雲殊意會更加害怕自己,秦禮在雲殊意面前一再收斂,一點一點細心引導,隻為了讓雲殊意能夠多依賴自己一點,多信任自己一點。
但既然雲殊意隻是為了扮可憐全身而退離開永安村,那他就不需要再有别的顧慮了。
秦禮的手用力得讓雲殊意下巴發疼。
雲殊意吃痛,紅着眼可憐地看着秦禮。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何必再裝可憐騙我。”秦禮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雲殊意是個男人,不必再同情心泛濫,也不需要心疼。
雲殊意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逃離楊波,離開永安村。
或許在雲殊意眼裡,所有人都是利用對象,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别。
雲殊意表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