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豎瞳貪婪地注視着床榻上睡得毫無防備的青年,猩紅的信子在青年的頸間留下黏膩的水漬。
怎麼一天沒見,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還被喂了藥。
還好這種藥對人沒有太大影響,就當是做了一場美夢。
果然要時時刻刻盯着他才行……
翌日一早,雲殊意睡了個好覺,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身體瞬間傳來一陣酸軟。
他扭了扭脖子,難受地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怎麼好像被什麼重物碾壓過一樣?
除了這些……
雲殊意掀了被子,一臉黑線看着自己睡褲上突兀的一片白色黏液。
所以昨晚男人大半夜跑過來,就是為了做這個?
他起床換了條褲子,在卧室裡翻找半天,一絲一毫關于昨夜小賊的痕迹都沒有找到。
雲殊意隻好作罷,拿着髒褲子去廁所,把褲子搓洗一遍後,推開窗戶,把褲子晾在了窗外。
下樓時,陳千玖正在吃午飯。
“起來了……”陳千玖擡頭看了雲殊意一眼,正準備繼續吃飯,低頭的動作一頓,眯眼皺眉仔細打量兩眼雲殊意。
随後把筷子往桌上一擱,冷着臉朝雲殊意走來,她揪住雲殊意的耳朵有點生氣地開口:“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出去亂搞?”
雲殊意捂着耳朵求饒:“痛痛痛,陳大美人饒命啊。”
陳千玖并沒有用多大力,但她又想讓雲殊意吃點教訓,又舍不得下手,思來想去,決定使用懷柔政策。
“我收留了你三年,把你當做我親弟弟一樣對待,不求你出人頭地,也不求你大富大貴,就希望你好好長大成人。”
“不說做一個成功的人,至少能堅持本心,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才十八歲啊雲殊意。”
說着說着,陳千玖眼淚都掉出來了,她鼻子一酸,哽咽道:“你和網上那些人說說話,我都沒說過什麼,但你怎麼能去和别人……”
“你知不知道得病了很難治的。”
雲殊意越聽越迷糊,他一頭霧水地問:“姐,你在說什麼啊?我和别人幹什麼了?”
“你還想瞞!”陳千玖戳着雲殊意的脖子,“看看你脖子上的吻痕,紅得都要發紫了!”
雲殊意的房間沒有鏡子,聽到陳千玖這麼說,他側目看了眼牆上的鏡子,終于發現了昨晚小賊留給他的第二個驚喜。
這個……
雲殊意剛要埋怨人,卻發現自己連這個世界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個帝元!
雲殊意邊腹诽邊求饒,求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回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痕迹是哪來的,說不定是蟲子咬的呢?”
“而且我都發燒了啊姐,怎麼可能出去亂搞。”雲殊意揉着自己的耳朵,可憐巴巴地說,“我是什麼人姐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結。”
雲殊意嬉笑着湊到陳千玖面前,一張精緻的小臉極具欺騙性,“要搞也要給你帶個膚白貌美的弟媳回來吧。”
明知道雲殊意本性如何,陳千玖還是抵擋不住這張臉的威力。
“你啊,誰能有你膚白貌美。”陳千玖破涕為笑,點了點雲殊意的臉蛋,又伸手揉了一把雲殊意的頭發,“這麼殺馬特的發型都被你給駕馭住了。”
“吃飯了嗎,沒吃飯去外面買點吃的去。”陳千玖給雲殊意發了一百塊錢,“省着點花。”
“謝謝美女。”雲殊意笑着給了陳千玖一個飛吻,出門覓食去了。
直到雲殊意離開,一直躲在閣樓偷聽的001才挪動身子,鑽出窗戶離開發廊。
離開前,他看了眼架子上還在滴水的褲子,眼中情緒不明。
于是雲殊意再次回來,就隻看見孤零零在架子上蕩悠的衣架,自己的褲子不知所蹤。
“我的褲子呢!”
遠處,一條白蛇翹着尾巴穿梭在街道巷口,他的尾巴上,卷着一團皺巴巴的淺綠色布料,耀武揚威地離開了。
001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荒廢的學校,這裡是他逃出來後一直待的地方。
昨天枭已經給了他報酬,但他并沒有去找更好的住處。
他住在哪裡都可以,錢必須留着。
001化作人身,看着手心柔軟的布料,腦海裡不斷回放着昨晚對他來說堪稱豔靡的畫面。
每當他的尾巴擦過伴侶的腳踝,伴侶就會發出一聲輕哼,臉頰泛着淺紅,那頭奪目的頭發都不及伴侶殷紅的唇……
想着想着,某處又精神百倍地翹了起來。
嗅聞着褲子上的氣息,001無師自通,學會了如何借用外物。
男人緊緊攥着雲殊意的褲子,閉眼低喘着。
雲殊意剛洗過的褲子又髒了。
心中翻湧的欲望暫時得到了緩解,但他長達三個月的狂躁期并不是這麼好度過的。
以往忍一忍就過去了,但現在,001不想忍了。
——
下午,雲殊意和陳千玖說了一聲後,便獨自打車去了無憂畫廊。
畫廊内人迹寥寥,很是清淨,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氣。
雲殊意走馬觀花般在畫廊逛着,最後站在了一幅素描前。
這是一幅半裸的人像素描,這幅畫并沒有背景,隻有女人站在一片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