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緊張地揪緊被子,一動也不敢動。
他聲音又低又軟,小聲勸道:“能不能不要欺負我,你去找别人好不好。”
“不能。”001目光灼熱地看着雲殊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拆吃入腹,“我隻要你。”
說完,他又補充道:“你也隻能要我。”
“你這蛇怎麼這麼霸道!”雲殊意譴責地看着男人,眨了眨眼試圖喚醒他的良知,“我才十八,還是個幼崽,你就放過我吧。”
001變成蛇逃亡的這些日子,在不斷汲取外界的知識,早就知道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他無情地戳穿雲殊意的謊言:“你成年了。”
雲殊意頓時語塞,他真的沒轍了,這個男人真的就逮着他不放了。
他眼裡燃燒着憤怒的火苗:“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我咬死你!”
雲殊意惡狠狠地和男人對視,神色不屈,眼神倔強,像一顆堅韌的小樹苗。
雲殊意越這樣,001越是喜歡。
001頗為自豪地想,自己的伴侶,不是脆弱的獵物,也不是嬌弱的花朵,是堅強的,是不屈的。
在雲殊意震驚的表情裡,001俯身,又親了青年的臉一口。
他柔下語氣:“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說完,他化作一條小蛇,從窗口鑽走了。
徒留雲殊意在房間大喊:“你做夢!我才不會喜歡你!”
等到窗外沒了動靜,雲殊意才冷靜下來,他把自己摔在床墊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又沒問到他的名字。
下次是不是要溫柔一點。
第二天一早,雲殊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發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一路哼着歌下樓。
昨天和陳千玖讨論過的邊群終于出現了,正在幫客人理發。
雲殊意和陳千玖邊群打了個招呼後就出門吃飯去了。
今天的客人格外多,陳千玖和邊群忙得腳不沾地,雲殊意沒學過洗頭理發,像個花瓶似的盡職盡責給客人展示自己的頭發。
雲殊意對着鏡子扒拉兩下自己的頭發,透過鏡子打量了兩眼“大病初愈”的邊群。
邊群不像是痊愈了的樣子,眼神恍惚,眼下泛着青黑,整個人都有點渾渾噩噩的,幹活也不利索。
就算是這樣,他還能分出心來打量雲殊意,似乎是在計謀着什麼。
雲殊意在邊群第十一次看自己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回去。
邊群終于消停了。
直到下午五點,陳千玖離開,邊群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突然活了過來,他神秘兮兮地湊到雲殊意身邊,壓低聲音說:“殊意,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雲殊意疑惑擡頭,“什麼?”
【選項一:同意。】
【選項二:猶豫幾秒後同意。】
“你先說來不來吧。保證讓你欲/仙/欲/死。”理發小哥扯了扯嘴角,微微凹陷的雙眼再搭配他閃爍的目光,顯得他有些異樣的亢奮。
雲殊意默默往一旁挪了兩步,遠離邊群,搖頭拒絕道:“老闆不讓我亂搞,我不去。”
“不是,不是讓你去和别人上/床。”理發小哥似乎有些急,“是别的。”
“什麼别的,你在打什麼啞謎。”雲殊意像看瘋子一樣瞥了一眼邊群,“群哥,你最近是不是沒睡好,怎麼黑眼圈這麼重,還總說胡話。”
“我沒說胡話!”邊群死死握住雲殊意的手腕,固執地看着他,“我玩過了,真的很好玩,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雲殊意為難地看着邊群,最後還是同意了。
“隻去一會,我待會八點還有事。”
邊群頓時喜笑顔開:“沒事沒事,隻要去一會就好了。”
雲殊意被邊群帶到了一家酒吧。
霓虹般的色彩在酒吧的天花闆、牆壁和桌椅之間流轉,營造出一種迷離暧昧的氛圍。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酒精和煙草氣息,雲殊意剛進門就被二手煙撲了一臉,他難受地捂住口鼻,大聲問邊群:“這裡有什麼好玩的?”
邊群沒有回答,強硬地拉着雲殊意的手腕,徑直把人帶到了二樓。
二樓相較于一樓而言,安靜了不少,走過幾個拐角,兩人站在一間包廂門前。
雲殊意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前他再怎麼混也隻是在街上溜達,從沒來過這種地方。
他心裡有些不安,扯回自己的手,轉頭就要走。
但他既然來了,邊群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他離開。
邊群用蠻力将人扯進包廂,門被轟然推開,震耳欲聾的音樂随着兩人一起擠進包廂,打破了包廂的靜谧。
包廂内幾人齊刷刷把視線轉移到他們兩人身上。
“劉文,人我給你找到了。”邊群精神極度亢奮地來到沙發邊,“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劉文用審視貨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雲殊意,沉吟片刻後才點了點頭:“不錯,臉不錯,可惜是個男的,不知道林先生會不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