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親就不疼了。”雲殊意将手腕遞到靳煓唇邊。

靳煓微微側頭，含住少年腕間那一小塊泛紅的皮膚，舌尖若有似無地蹭着，唇瓣緩緩沿着那道紅痕遊走，濕濡與熱氣一同在雲殊意的手腕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迹。

男人的齒尖極輕地碾磨，吮吻的力道不重，卻給雲殊意帶來一陣酥麻。

良久，靳煓終于停了下來，他将額頭抵在雲殊意的腕間，問：“還疼嗎？”

雲殊意指尖蜷了又松，心跳聲幾乎要蓋過儀器的嗡鳴，半晌才小聲咕哝：“再親一下就不疼了。”

靳煓低笑着擡手，撫弄着少年的臉頰，拇指按在他桃色的唇上，“換别的地方，效果會不會更好？”

“試試不就知道了？”雲殊意舔了舔唇，傾身向前——

“咚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老校長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門闆：“靳煓，軍部的人五分鐘之後到，你們的‘要事’還有多久結束？”

雲殊意抿了抿唇，不情不願地從靳煓身上爬下來。

靳煓的指尖留戀地劃過雲殊意的腰際，在少年即将跳下病床時勾住了他的衣角，白熾燈打下，更照得那抹雪白亮眼吸睛。

看着少年疑惑的回眸，靳煓收回自己的手，聲音有些啞：“……白塔的校服很襯你。”

“隻是說這個？”雲殊意挑眉，“靳上将，您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單純的誇我。”

他故意放輕聲音：“是不是想對我做什麼壞事？”

靳煓坐起身，視線從雲殊意身上移開，落在少年身後不斷跳動的監護儀上，沉默片刻後，他坦然迎上雲殊意的目光，“是。”

“想對你做很多壞事。”

雲殊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但是靳上将，我還沒成年。”

監護儀上的心率瞬間飙高，尖銳的警報再次響徹整間病房。

“……你說什麼？”良久，房間裡響起男人的聲音。

“白塔的入校年齡是十六至十八歲，靳上将不會不知道吧？”雲殊意眨了眨眼，語氣無辜，“我才剛入學。”

靳煓深吸一口氣，“殊意。”

“嗯？”雲殊意歪着頭應了靳煓一聲。

“我們十年後再見。”

“啊？”雲殊意眼裡滿是不解，“為什麼？”

“與未成年哨兵發生關系是要上軍事法庭的。”靳煓扯掉身上的導線，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表情沉重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軍事法庭上以死謝罪。

靳煓站在雲殊意身邊，伸手壓在少年肩頭借力，語氣認真不似作假：“監獄允許家屬探望，你要記得每個月來看我一回。”

他鄭重地看着雲殊意，像是在宣誓什麼誓詞一般，“我會争取立功減刑，早日出來。”

雲殊意睜大眼睛：“十年？”

他看着身旁虛弱的男人，反手點了點男人的胸口，“你确定你能憋十年？”

靳煓猛地咳嗽兩聲，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血色，“……現在的小孩說話都這麼直白嗎？”

“也就隻有你把我當小孩。”雲殊意哼了一聲，将人扶到不遠處的沙發坐下，順手撈過毯子蓋在男人腿上。

雲殊意蹲在靳煓面前，金色的眸子燦若朝陽，“靳煓，我可不會乖乖等你十年。”

“你想做什麼？”靳煓倚着沙發靠背，垂眸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聯盟承諾過，隻要我能喚醒你，就滿足我一個條件。”雲殊意雙手交疊擱在沙發上，下巴抵着手背，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格外乖巧，但說出的話卻無比大逆不道，“你說我要是讓聯盟把你許配給我，是不是法律就管不到我們了？”

聽着少年天真的話語，靳煓悶聲笑了半晌才開口：“寶貝，聯盟重大決策都需要内閣的批準。”

他捏了捏雲殊意的後脖頸，“很巧的是，我就是内閣的一員。”

“想娶我，何必舍近求遠？”

“那——”雲殊意抓着男人的手腕，眼裡閃爍着期待，“靳上将批準嗎？”

靳煓故意裝作不解，“批準什麼？”

他的語氣已經帶着笑，卻仍在強裝嚴肅。

雲殊意一字一頓地認真道：“成為我的哨兵。”

靳煓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要将少年的模樣镌刻在靈魂的深處，他再次問出那句話：“會後悔嗎？”

雲殊意毫不猶豫地搖頭，擲地有聲：“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