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個月都會上演這麼一出,我都被迫習慣了。”
“可惜我的忍耐力沒你這麼好。”雲殊意眯起眼,“所以我得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哦?”裘珽來了興趣,“什麼教訓?”
“很快你就知道了。”
幾分鐘後。
冷夜寒的黃金喇叭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柔兒!我愛——我的設備怎麼——滋啦滋啦——”
十幾輛執法車烏泱泱圍在了冷夜寒的直升機下方。
裘珽終于明白雲殊意口中的教訓是什麼了,他低低笑了幾聲,語氣愉悅:“寶貝,我就知道,你是最特别的。”
“你侄子可是要進局子了,不打算去求求情?”
“侄子和未來男朋友誰重要,我可是分得清的。更何況……”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我剛剛查了查,他這幾年告白用的資金,全走的我的私人賬戶。”
雲殊意挑眉,“所以?”
“所以我凍結了他名下所有的信用卡。”
雲殊意忍不住笑出聲,“你就不怕他記仇?”
“怕什麼。”裘珽語氣慵懶,“他要是敢記仇,我就把他十二歲還尿床的照片打印一千份,讓所有人都看看冷王子的另一面。”
遠處,冷夜寒正被執法人員帶下直升機。他掙紮着回頭,突然看到雲殊意的車,眼睛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來,“雲殊意!快,你快告訴他們我的身份!我真是冷氏集團的少董,我不能進拘留所,柔兒離不開——”
雲殊意降下車窗,微微一笑,“冷少,我已經将這件事如實轉告給裘先生了。”
冷夜寒的臉瞬間變得一片慘白,甚至忘了掙紮,一邊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一邊拽着警察的手就往警車沖,那架勢活像是有惡鬼索命一樣。
“趕緊的!最好把我關在最裡面的牢房!”
見好戲落幕,雲殊意拿起手機,“你的侄子看起來很怕你?”
裘珽的聲音很快響起:“我出國之前,他最怕的人就是我。”
“想知道為什麼嗎?”
“嗯。”
“家裡備好了晚飯,來我家,我慢慢告訴你。”
看着窗外漸漸西沉的太陽,雲殊意意有所指:“就隻是吃飯聽故事?”
“當然不。”裘珽話裡像是帶着鈎子,“吃完飯帶你去看那張八百米的床。”
“我很期待。”雲殊意笑着挂斷電話,讓司機轉道去裘珽的住所。
邁巴赫緩緩駛入山區,沿着盤山公路蜿蜒而上。
暮色低垂,山林漸漸染上一層暗藍。道路兩側低矮的松柏像是一群忠實的護衛,靜靜矗立在山間。
當轉過最後一個彎道時,一座現代主義莊園突然撞入視野。
車輛正前方,一道十米寬的黑色不鏽鋼大門靜聲滑開。
門柱上嵌着極簡的線性燈帶,在漸暗的天色中勾勒出大門的輪廓。車道兩旁是整齊的鏡面水池,倒映着建築與天空,讓人恍惚分不清虛實。
雲殊意遠遠就看見裘珽站在主宅門口。
車停下後,沒等司機動作,裘珽就親自為雲殊意拉開車門。
“等很久了?”雲殊意雙腳剛踩在地上,整個人就被卷入一個帶着雪松香氣的懷抱。
裘珽和雲殊意貼了貼臉,語氣溫柔:“等你永遠都不算久。”
他接過雲殊意的西裝外套,攬着雲殊意的腰,對司機道:“你回去吧,明天我會将你家少爺安全送回去。”
司機牢記工資由雲家開的道理,看向雲殊意,等自家少爺颔首,他才啟動車輛,駛離山莊。
兩人并肩走入主樓大廳。
一路上雲殊意沒有看見一個人,隻看見無數價值連城的古董,他看向身側散發着愉悅氣息的裘珽,“這裡隻有我們兩個?”
“嗯,清場了。”裘珽帶着雲殊意走入餐廳,“聽說雲家少爺喜靜,不愛人多的地方。”
餐廳燈光亮起,雲殊意終于看清了這富麗堂皇的餐廳全景。
餐廳中央懸着一盞由千萬片水晶組成的三層吊燈,燈光在鏡面的天花闆上折射出璀璨夢幻的星河;地面上鋪着的是定制的手工地毯,圖案繁複到令人眼花缭亂;牆上懸挂着幾幅看似随意實則精心布置的畫作,雲殊意大緻看了幾眼,就知道那些都是千金難買的真迹。
“看上什麼了?”裘珽為雲殊意拉開座椅,“随便拿。”
“我不需要。”雲殊意坐下後,搖了搖頭,他的指尖輕敲着鑲金邊的骨瓷餐盤,“裘珽……這也太隆重了,我好像在參加皇室晚宴。”
“和我侄兒相比,我認為我已經足夠收斂了。”裘珽說着,按下桌邊的隐藏按鈕,機器人侍者端着前菜悄聲滑來。
他專注地看着自己對面的少年,語氣認真:“這是追求一個人最基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