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我記得我以前給你放過生理課的視頻。”雲殊意嘴角噙着笑，撫上少年汗濕的背脊，“你當時沒學會？”

“我就算看一千遍一萬遍，也比不上老師教一次……”姬止戈仰着頭去索吻，聲音帶着撒嬌般的委屈，“求你了老師。”

現在的姬止戈哪還有半分當年的青澀勁，看他那副主動的模樣，雲殊意用手猜就能猜出來姬止戈沒少趁他不在的時候幹壞事。

不過雲殊意一貫不會拒絕姬止戈。

窗外的行星環閃爍着微光，為這場特别的“教學”蒙上夢幻的色彩。夜風拂過紗簾，帶走了房間裡逐漸升高的溫度，卻帶不走兩人之間越發濃烈的情愫。

姬止戈又去洗了一回澡。

雲殊意拒絕了姬止戈的共浴邀請，倚在床頭，抽出幾張紙将手指擦幹淨，丢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門外突然響起三聲輕叩。

姬紹溫潤的嗓音透過門闆傳來：“止戈？你明天就要去陰陽司入職了，爸爸有些事要叮囑你。”

雲殊意看了眼水聲未歇的浴室，起身打開了卧室門。

門一開，某些還未散去的氣味就傳入了姬紹鼻腔。姬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目光越過雲殊意的肩膀，掃向淩亂的床鋪和半開的浴室門——水聲嘩嘩，隐約還能聽見姬止戈跑調的歌聲。

“你們……”姬紹眼神複雜地看着雲殊意，表情格外精彩。

雲殊意雲殊意不動聲色地挪了半步，擋住了姬紹探究的視線。他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語氣溫和而疏離：“先生，止戈在洗澡，有什麼事可以等他出來再說。”

姬紹按了按眉心，終于長歎一聲：“止戈還年輕，不懂事，如果是他纏着要和你在一起，我希望等到你們感情淡了以後，你們能好聚好散。”

“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我……祝福你們。”姬紹閉了閉眼，後退一步，“這件事……我會先瞞着芷兒，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雲殊意微微怔住，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姬紹會是這樣的反應——沒有憤怒，沒有指責，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和妥協，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愧疚……？

“謝謝。”雲殊意真誠道。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姬紹苦笑了一下，“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從來就不單純。”

他頓了頓，“隻是我沒想到，你會回應他，你明明……”

“算了。”姬紹搖搖頭轉身離開，背影在走廊拖出疲倦的影子，尾音消散在空氣中，“我窮極這一生，都不可能研究明白人類這一複雜的課題。”

雲殊意輕輕關上門，轉身時，姬止戈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姬止戈歪頭看向雲殊意，眼底帶着幾分疑惑：“老師，剛剛有人來了？”

“你父親。他要和你談談和你入職的事情。”雲殊意拿過毛巾，輕柔地為姬止戈将頭發擦得半幹。

水汽氤氲間，雲殊意看見姬止戈脖子上有一處自己留下的紅痕，他沒說什麼，隻是道：“你換好衣服後，就去見他吧。”

姬止戈“哦”了一聲，折身回浴室套上一件睡袍，出門找姬紹去了。

父子兩在書房聊了很久，久到雲殊意都洗完了澡擦幹了頭發，正坐在書桌前玩姬止戈的雕刻工具，百無聊賴地雕了一個小小的姬止戈。

姬止戈這才推開卧室門。

看見書桌前的身影，姬止戈反手關上門，神色如常地走近雲殊意。

他站在雲殊意身後，俯身将下巴擱在老師肩頭，目光落在那枚精緻的木雕上——小小的自己栩栩如生，做着俏皮的鬼臉，穿着一身精緻的背帶褲。

“老師偏心。”姬止戈抽開抽屜，裡面滿是自己的木雕小人，他低頭，鼻尖蹭過雲殊意的耳垂，“這麼多我都不能分到一個老師嗎？”

雲殊意笑着将新的木雕放進抽屜，幾十個姬止戈像是排兵列陣一樣，整齊劃一地站在抽屜裡，“因為我一閑下來，隻會想你。”

“那老師，你現在可以想點别的了。”姬止戈合上抽屜，按住座椅的扶手将雲殊意轉向自己。

随後俯身去吻雲殊意。

雲殊意稍一偏頭，讓這個本該落在他唇上的吻落在了唇角。

他手指抵在少年的胸口，推開一點距離，金色的眼眸裡盛滿了促狹的笑意，“姬同學，忘記明天要去陰陽司報道了？再鬧下去就要天亮了。”

少年癟着嘴把臉埋進他頸窩，發梢還帶着未幹的潮氣：“老師陪我一起睡。”

“好。”雲殊意縱容地看着姬止戈，“我去洗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