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談宋問道:“這跟我先祖有什麼關系?”
饕餮道:“事情是你想了解的,就得由你自己去調查。”
說完,他又坐回原位,繼續看先前沒看完的考古紀錄片。
談宋簡單思索一番,在他旁邊坐下,手指在桌上不自覺地敲了幾下,“我猜一猜,靈感來自各種小說或者影視劇,要是有雷同,那可不關我事。”
饕餮沒理他。
“不會是我們家先祖想降服你,求了白澤協助吧?白澤看似輸給了你,實際上不過是設局麻痹你,讓你大意,最後他們聯手制服了你。”
饕餮:“……”
“看似?他本就是我的手下敗将,還需要設局?”
談宋道:“其他地方呢?有出入嗎?”
饕餮沒回答。
“不會真是這樣吧?”
饕餮道:“閉嘴。一群烏合之衆,奸詐之徒。”
“反正我遲早都會知道,那麼現在能不能請當事人告訴我,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要制服你?”
對面無聲。
談宋繼續說:“我發誓,絕對不會洩露半個字!”
“我不相信你們談家人。”
“可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饕餮斜眼望他,哼了一聲。
“好吧,算有那麼一點點。但是看在我給你房間住,給你剪頭發還有買蛋糕的份上,我們能稍微打好點關系嗎?”
“不行。”
談宋别别嘴,轉念又想,要是站在饕餮的角度,确實沒法這麼快就能原諒,遂道:“你晚上想吃什麼?”
“不堅持了?”
“說那麼多話,你聽不進去不還是白搭,不如好好做事。”
饕餮報了菜單,沒一個是談宋會做的。
“你就不能說些人間的菜色嗎?稍微家常一點的。”
“我要吃肉。”
談宋點頭,“有忌口嗎?”
“沒有。”
“正好早上去買了些新鮮小排回來,給你做糖醋排骨吃,這可是我外婆的拿手菜。”
“甜的?”
談宋:“酸甜口,但我一般更喜歡做成酸鹹口。”
“多加糖。”
“知道了,大人。”
說話間,外賣小哥上門,送來訂好的黑森林蛋糕,饕餮邊吃蛋糕邊聽談宋說話,談宋意外發現這個時候的饕餮特别好講話。
但總不能為了這個‘好說話’,每天花一百來塊給他買蛋糕吧?太虧了。
“那就這麼定了,晚上就吃這些。如果需要加餐,你提前跟我說。對了,飯後甜點想吃什麼?紅棗銀耳羹可以嗎?”
“嗯。”
沉默幾分鐘,談宋忍不住問道:“你吃這麼多甜食,不怕會胖嗎?”
“不會。”
“還有,我說怎麼忘記了,你有人間身份嗎?就像剛才她們那樣,有個身份證之類的。”
“這個?”
談宋拿過他拍到桌上的證件,打開一看,是民國時期的,要是按上面的出生信息來算,他今年都一百多歲了。
“這證件哪來的?”
“我自己去辦的。”
“這麼厲害呢?”
饕餮擡了擡下巴,“我是神獸,這麼簡單的事當然能自己處理。”
“那你能不能給自己處理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身份?剛才沒注意,你真的姓陶啊?陶,陶什麼?”
下面的字因着磨損,看得不大清楚。
饕餮:“你才叫陶什麼,我叫陶生。”
“逃生?你怎麼想到給自己取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奇怪。”
“當時一直有人陶生陶生地喊,我就索性用這個名字。”
“有沒有可能,”談宋欲言又止,“人家說的是方言?人是不是這麼喊的?”
談宋學起民國劇裡的方言,饕餮點頭。
“其實是陶先生的意思,隻不過念得快,聽起來像陶生。你要是喜歡這個名字,那就繼續沿用,生改成竹笙的笙,怎麼樣?”
“怎麼寫?”
談宋在紙上寫出這個字,又念了兩回,說道:“我說怎麼感覺這麼耳熟,原來我們名字縮寫是一樣的。”
“所以呢?”
“緣分吧?可能真就注定要當很好的夥伴。”
“夥伴?我不需要夥伴。”
談宋:“也對,我們是雇傭關系,目前是上下級。”
饕餮:“對。”
談宋又道:“但是你這個身份還是麻煩,按你上頭寫的居住地,這地方現在就是個江。我總不能跟人家辦戶口的同志說你住江裡吧?算了,我去找認識的人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給你把戶口辦下來,隻要能辦下戶口,别的都好說。”
“戶口?我一直都有。”
“這個江裡的戶口?那你确實有,白紙黑字,不對,黃紙黑字都寫着呢。”
饕餮:“……”
談宋發完微信,又問道:“你想落戶哪裡?”
“不知道。”
“這個叔叔說,你可以跟我落一個戶口本上。啊,這樣好奇怪。”
饕餮道:“我不姓談。”
“落戶不等于改姓,主要是有個戶籍好去辦理身份證,有身份證之後,我就能給你交五險,還能坐高鐵和飛機出去玩。”
“聽上去真麻煩。”
談宋道:“會有點,但是有比沒有好,不然到時候一查發現你是個黑戶,倒黴的是我。”
“那可太好了,我就喜歡看你們談家人倒黴。”
談宋:“……”
談宋暗暗給那個認識的叔叔回信,約好時間去辦戶籍。
這事确實不容易,折騰了快一周,又填了不少資料,總算是給辦理下來,還真就落在談宋的戶口本上。
外婆去世後,談宋就是戶主,饕餮的歲數按當時民國那個身份證上的寫,比談宋大一歲,戶口本上寫的關系是兄弟。
“不是,為什麼你身份證上的照片能拍得這麼好看?”談宋異常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