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道：“因為我身份尊貴。”

“話說，你原來是可以拍照的嗎？”

“為什麼不行？我現在可是人形。”

說着，饕餮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下腳步，“出新品了。”

“我給你點過這家。”

“點的不是新品。”

談宋：“是新品，訂單還在呢。”

“新品有三種，還差一種。”

“……真有你的，還按之前的點嗎？全糖，少冰？”

“嗯。”

饕餮喝果茶，談宋繼續發言，“我一直很好奇，你這個人形是有參考嗎？”

“沒有，自然化形。”

談宋瞪大眼，“真的假的？化成這樣？有些化形很醜的。”

“那是他們本來就醜。”

“可你在文字和圖畫裡，一般也不怎麼好看。我說的是非美型的那種好看，大多數時候人們對于饕餮的塑造還是更傾向于震懾和威嚴。”

饕餮吸進一口彈彈凍，“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

饕餮又道：“那是什麼？”

“小吃街。感興趣？”

“誰能拒絕這麼多好吃的。”

談宋道：“逛完就回去，我還得賺錢。”

饕餮随口答應一聲，握着他的果茶直奔小吃街方向。

談宋聽說過饕餮貪吃，但實際見過之後才發現書裡說得真對，一天光夥食費都能吃掉好幾百。

“饕餮，我能跟你商量個事不？”

饕餮在等烤面筋，随口答應一句。

“算了，這事回去再說，老闆，多少錢？”

“四十。”

“多少？你這不是兩塊一串嘛？”

老闆認真回答：“他點了二十串。”

談宋：“……”

他默默掃碼付款，拉拉饕餮的衣服，小聲道：“你能不能省着點吃？夥食費太高了。”

“拒絕。”

“那我這個月不給你發工資了。”

“你敢？”

談宋道：“你都沒幹活，我怎麼給你發？又不是做慈善。”

“那個是什麼？”

“哪個？”

談宋順着他視線看過去，是彩票站，心頭一動，說道：“那是好玩的，等會兒我帶你去玩。”

“可别騙我。”

“你知道字花嗎？”談宋說，“其實那個跟字花差不多，或者是類似于抽獎券。”

饕餮點頭，“人們認為這東西純看運氣。”

“對。”

他們拿過一打烤面筋，談宋問他還有沒有想吃别的，如果沒有的話，就去彩票站。

他不問還好，饕餮就像報菜名一樣說了一通，說着說着，談宋擡手捂嘴。

“哥，我知道你最近在練習演講，但咱們回去再練，在街上容易影響其他人。”談宋刻意道。

饕餮橫眼瞧他，他乖乖放下手。最後談宋和饕餮帶着差不多半個小吃街攤子的東西去往彩票站。

“試試。”

談宋付完錢，遞給饕餮一張價值五元的刮刮樂。饕餮挑眉，意思是你在看不起誰。

談宋露出個職業假笑，“先刮吧，我也刮一張，看看能不能把本賺回來。對了，這個保安區别刮，後面兌獎的時候有用。”

“我識字。”

談宋閉嘴，認真刮自己的。

“中獎了。”饕餮說。

“我也中了，十塊錢，你中了多少？”

談宋拿過饕餮那張刮刮樂數零，“十萬？頭獎？”

彩票站工作人員一聽，接過他手裡的刮刮樂，“的确是頭獎，恭喜！”

工作人員向他們介紹了兌獎流程，趁時間還早，談宋拉着饕餮就去市裡的彩票機構領錢。

“我就跟你說吧，有個身份證就是方便多了，你看，十萬塊直接到手。”領完錢回家路上，談宋興沖沖說道。

饕餮道：“這是什麼很難的事嗎？”

“夠了，我的哥哥，講話太過分了。”

“誰是你哥？我不是談家人。”

談宋道：“你是我大祖宗。祖宗，你能報幾個号碼不？我想去買彩票。”

“拒絕。”

“賺了錢給你買好吃的。”

“拒絕。”饕餮說，“我讨厭不勞而獲的人族。”

“勞了啊，怎麼沒勞？我要走到彩票店，到店之後還得用嘴巴報出号碼，這都是勞動呢。”

饕餮道：“不給談家人開後門。”

“那你打算給誰開？”

饕餮不理他。

談宋又道：“那接下來你買東西就花自己的錢吧，别走我戶頭。正好有錢有身份證，給你買個手機，不行，實體店不好，容易騙人，去網上買。等手機到了，記得給我打錢。”

他垂着腦袋，看上去有點苦惱。

“真麻煩。”

饕餮啧了一聲，把新辦的銀行卡塞到談宋手裡，“你自己看着辦，但我要看賬單。”

談宋受寵若驚，“放我這兒？真的可以嗎？”

“你不能花，給我花。還有，”饕餮撇了下嘴，“就像你說的，沒有身份證就拿不到錢，這裡的錢可以分你五百。”

“也行。”

能從饕餮那兒薅到錢，談宋感覺自己也是個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