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不過作為陌生人,也沒有交談和結識的意思,不一會兒,女人就被車接走了。
池晏舟的司機打來電話,确定了于喬的地點,然後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低調的奧迪,外表平平無奇,但車牌看起來實在有點吓人。
司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性,很沉默,杜絕了一切想要開口閑聊的心思,車倒是開得穩穩當當。
酒莊建得偏僻,掩映在一片林子裡,蜿蜿蜒蜒一條路,私密性極好。
酒莊是一幢磚紅的房子,前有噴泉,後靠青山。還未下車,便見大門口站了兩排美女,莺莺燕燕,恰似幾朵桃花點綴。
一人引領于喬走進去,經過旋轉樓梯和長長的走廊,随處可見的是西洋名畫和各類極具歐式風格的收藏品。除卻角落裡一棵巨大的發财樹,顯得不倫不類。
于喬到時,正是飯點,衆人已經各自落座。
池晏舟坐最裡的一個雅間,身邊的位置是空的。見她袅袅婷婷而來,笑了一下,拍了拍手邊的空位置,向桌上其他人介紹她的名字:“于喬。”
桌上坐八九個,有男有女,男少女多,紛紛朝她打了招呼。除了其中一個男人,連敷衍的笑都沒有,完全視她為無物。此人叫沈奕安,和池晏舟關系匪淺。
“還搞突然襲擊呢,沒想到撲空了吧。”池晏舟去拉于喬的手,看着她笑。
于喬沒有注意到旁人各自閃爍的眼神,規規矩矩地坐好,說:“我也是臨時有事過來的,誰知道你不在家呀。”
服務員正在上菜,兩人低聲聊天。
池晏舟問:“準備呆幾天?”
于喬說:“剛來就想趕我走。”
池晏舟捏了捏她的手心:“盡會冤枉人。”
于喬低頭淺笑,又解釋說最近店裡裝修,自己反正也沒事做,可以多呆一陣子。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輕點,酥酥癢癢的。
菜已上齊,服務員介紹菜名,太史五蛇羹、黃焖魚翅、三套鴨、八仙過海鬧羅漢等等。
于喬心想,西洋酒莊怎麼都配些中國菜,但礙于人多,她也沒好意思問。
此時,沈奕安端起酒杯說,今日各位随意。
他旁邊坐着的便是今天的女主人,酒莊老闆,二十八九歲的模樣,長了雙丹鳳眼,珠光寶氣,說着感謝和歡迎的話。
女人叫徐瑩,挨個兒依次敬了酒。輪到于喬這兒,她笑眯眯地說敬妹妹一杯,一路辛苦了。
于喬雖然不太喜歡妹妹這個稱呼,總覺得别扭,但還是很禮貌地回敬她,說祝沈太太生意興隆。
衆人似乎愣了一下,看好戲似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轉過來。于喬立馬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尴尬地看向池晏舟,隻見他沒什麼表情。
徐瑩卻保持着笑容,問了她的出生年份,說她比自己小好幾歲,叫瑩瑩姐就可以了。她算得上是八面玲珑,幾句話過去,剛才的尴尬氣氛好像從未存在過。衆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又去聊酒莊後面的葡萄,但都屬于泛泛而談,沒話找話。
她離開後,于喬這才舒了一口氣,坐下小聲問池晏舟:“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沒回答,反倒是問她:“好吃嗎?”似乎好奇她的胃口怎麼這麼好。
于喬赧然,解釋說:“跑了一天,就吃了點飛機餐,餓了嘛。”
服務員幫她舀一小碗湯,水瓜濃湯浸海鮮,鮮美異常。
池晏舟說:“餓了就多吃點。”
于喬也不好細問,在桌底下輕輕踢他一腳,埋怨道:“你剛剛也不提醒我,害我出糗。”
他順勢用兩隻腳将她勾住,笑了笑:“就算說錯有什麼,誰還敢說你了。”
他絲毫不在意,親自給她添了一點湯,像在給小動物喂食,然後看她一點一點吃掉。
于喬動彈不得,又不能面上顯露,隻得撇撇嘴,忿忿吃菜。
酒過半巡,她解開桎梏,去了趟洗手間。
剛鎖門,便聽到又有人進來,聽着是來補妝,期間還不時聊着天。
一個說:“徐瑩這次算是坐穩了吧?你看見進來那棵發财樹沒,沈奕安老婆送的。”
另一個嘁了一聲:“怎麼可能坐穩,她跟沈奕安七八年,人老珠黃,說不定這個酒莊是買斷。”
于喬不想偷聽别人談話,但此時的确不是出去的好時機,她隻能聽着。
“徐瑩這些年也撈了不少。”
“那可不是,她也是命好,以前池晏舟出手就大方,後來沈奕安的老婆再厲害,也不管沈奕安送她房子車子啊。”
“要不人家怎麼985畢業的,智商就是高啊,我聽說她還求了池晏舟,給她哥批了個什麼大項目。”
“喲,這特麼可真精啊!诶,我沒帶口紅,你的借我一下。”
“呐,這色号你試試,千人斬。今晚你多斬幾個呗。”
“得了吧,我可沒那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