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一會兒被看見了,像什麼話。”于喬飛速打量四周,眼珠骨碌碌轉得極快,像是做賊。
家中除了吳姨,還住着廚師、保姆好幾人!
可池晏舟偏偏要逗她:“看見怎麼,又不是偷情。”說着,索性将她拉到腿上坐着。
桌上菜碟還未收完,白瓷碟中,剩幾顆剝過的毛豆。于喬不慎碰到,幹脆抓了一顆塞進他嘴裡:“你快閉嘴吧!”
池晏舟細細嚼着,壞笑着捏一顆豆子放進她的領口中。隻見她粉妝玉琢,皓齒朱唇,嗔怪地瞪他,敢怒不敢言。
他玩心大起,隔着薄薄的面料碾壓。
“還頂嘴嗎?”他問。
豆子順着胸前的曲線流動,一個沒拿穩,掉落進内衣裡。
“池晏舟!”于喬紅着臉喊道。
她扭動身體想要站起來,但他卻抱着她的腰,不許。
“聽話點,别亂動。”
他倒是很好心,兩指挑開她的領口,送入一陣風,再隔着衣服将内衣一拉。上面的力道一松,一顆豆子順勢滾下,落入他的掌中。
“看,這不就拿出來了。”
一顆碧綠的毛豆,被揉得表面發皺。
他低頭,叼住那顆碧綠的豆子,渡入她的口中。動作娴熟得如古時眠花宿柳的浪蕩公子哥。
于喬被迫承受,卻無力計較。
北京老式四合院的夏天,紅牆灰瓦,光影搖曳,仰頭可見一方湛藍的天。
院内種一株垂絲海棠,今年花開得較晚,粉花綠葉在風中蕩漾,盈盈墜墜,風情萬種。花下美人粉面含春,雙眸微閉,腰肢無力地搭在他的手中。
池晏舟突然想起那一日,她眼神無辜,問他貴妃醉酒怎麼是粉戲呢。他垂眸看向懷中人,發絲微亂,臉頰绯紅,應如當年沉香亭中楊貴妃,酒酣未醒,鬓亂钗橫,好一幅海棠春睡圖。
他心中一蕩,抱着她往屋裡走去。
房間沒開燈,窗簾緊閉,像在夜晚。兩人在門旁糾纏許久,每挪動一步,都萬分艱難。他伸手去牆上摸開關,卻被她一把抱住胳膊。
“别……不要開燈。”
黑暗中一聲輕笑,像是看清她的擔憂。
“還怕呢?你身上哪兒我沒見過。”
于喬說:“不要。”
兩人便摸黑往床邊走。床下裙子,襯衫,西褲,内衣,層層疊疊堆在一起,床上兩具模糊的身體纏繞一起。
四周都是黑的,安全的,也是唯一的。
一切平息之後,于喬枕着他的手臂,看着天花闆發呆。
他難得沒有抽煙,轉頭凝視她,手指在她的鼻梁上滑動。
“在想什麼?”他問。
黑暗中,他的聲音更顯得缱绻溫柔,讓人有種可以相濡以沫一生一世的錯覺。
“你愛我嗎?”于喬問,扭頭與他四目相對。
池晏舟覺得好笑。
“怎麼突然問這個?”
于喬不說話,但她的眼睛很亮,讓人不忍心叫這雙漂亮的眼睛染上一絲陰霾。至少在這一刻是這樣。
池晏舟笑了笑,伸手将她攬了攬,說:“當然,不然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
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馮老師叫他回去,說是陳家那位回國了,讓他收收心,至少在面子上過得去。他答應了。
但今天早上醒來,拉開窗簾,看見外面有一隻黑色的鳥兒飛過,他突然就想起了于喬。人家也算大老遠的來,他又把她丢一邊的話,似乎有些殘忍。
“相愛又不一定會在一起。”于喬說。
池晏舟撐起身,饒有興趣地俯視着她,問:“為什麼這麼說?”
于喬其實想問他也愛過徐瑩嗎,但她沒有開口,反倒是和他聊起了吳姨的那個故事。
池晏舟說:“你和吳姨還挺投緣,她居然願意給你講這些。”
于喬點點頭,央求他:“你讓人再打聽一下呗,看看李民生到底在不在世,不然還可以圓吳姨一個心願。”
池晏舟冷笑:“根本就沒有李民生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