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别墅,前後都是樹林,空氣死寂,偶爾聽見汽車駛過的聲音。小茹身體一抖,總覺得是沈奕安那個魔鬼回來了。
玻璃窗照見她,臉色煞白,像個死人。
她提心吊膽地盯着大門,許久都無動靜。外面的汽車開了過去,沒有停留,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沈奕安今天出差去南京,離她很遠,不會再回來。
她還是按照規矩,到時間去了樓上睡覺。卧室的門是緊鎖的,與外面完全隔離,她關了燈,決定閉眼睡覺。
可是剛剛閉上眼睛,她卻猛地驚醒。
黑暗中隐隐有一股血腥味。
她突然毛骨悚然,蹭地坐起身來。
有人在房間裡。
陽台上的窗簾被風微微掀起,外面一盞路燈,正大光明地窺視。
本應遙在千裡之外的沈奕安,此時卻癱坐在陽台上的躺椅上,像野獸盯着它的獵物一樣,看着小茹。
“你……你怎麼在這兒……”小茹驚吓道,手指抓住被子。
沈奕安把玩着一個拳套,身上有血迹,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别人的。但小茹知道,他一向嗜血。
沈奕安噗嗤一笑:“怎麼?難道我不該在這兒?”
小茹不說話。
“跪下。”沈奕安道。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郁氣質卻讓小茹整個人都開始顫抖。
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沈奕安起身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擡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聲音卻冷淡:“今天去了哪裡?和哪個男人偷I情去了嗎?”
他将小茹看管得很嚴,每次出門去了哪兒、見了誰,都要報備。
小茹最怕他這副模樣,想要辯解:“我沒有……”
“沒有?”沈奕安冷笑一下,忽然發狠,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從床上拽下來,砰地将頭死磕在地。
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臉按在地闆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小小年紀就會偷錢,以後是不是還會偷I人啊?”
小茹一驚,痛徹心扉,卻不敢呻I吟出聲,怕再惹怒了他,嘴裡隻得連連求饒。
“我沒有……真的沒有……”
顯然,她的狡辯激怒了沈奕安。他抄起一根馬鞭,猛地一揮,馬鞭落在小茹的臉邊,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啪地炸響。
“我書房的抽屜裡,少了一張卡。”沈奕安一字一句道。
他這個老狐狸,平日裡算是養尊處優地供着小茹,但從不給她現金,也沒有任何變現的機會。他要将她死死地捏在手中,離了他,身無分文。
小茹發出破碎的尖叫,鬓邊全是冷汗,哭着喊:“我沒有拿,真的不是我,而且今天徐瑩姐也來過,你為什麼不懷疑她!”
話音剛落,一記鞭子重重地砸在她身上,一瞬間頭暈目眩,仿佛整個房間都在轉。小茹連哭都哭不出聲。
等疼痛麻木,小茹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忽然覺得面前一暗,他掰開她的身體。
“你要敢騙我,你知道後果。”沈奕安說。
“不會……我沒騙你……”小茹輕聲說,緊緊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審判。
她知道,此次算是逃過一劫。
那卡張的确是徐瑩拿的,可她從裡面得了三十萬好處。
徐瑩和她不一樣,徐瑩死心塌地地跟了他很多年,如今又有了要轉正的苗頭,連酒莊開業,沈奕安的老婆都送來禮物恭賀。他對徐瑩放心,給錢給資源,所以徐瑩拿他一張卡根本微不足道。
昨天徐瑩來這兒時,應是有急用,是她給徐瑩翻出來的。但作為交換條件,她要從中得一筆好處費。
當時徐瑩很諷刺地看着她,罵她想錢想瘋了。她心裡覺得好笑,覺得徐瑩一個小三,也能義正言辭地罵她一個小四。
但她不在意,既然心甘情願地當了婊I子,就沒資格立牌坊。她坦言,徐瑩一定是先斬後奏,不然不至于沒有得到允許,就自己來找,不過是笃定事後沈奕安不會太過責怪自己而已。
作為交換,她願意不立馬給沈奕安告狀,但是必須分她一點。
她實在是怕極了沈奕安。當時她去做洋酒銷售,有次遇到個特别難纏的客人,抓着她要出台,就連經理也保不住她。就在那時,沈奕安路過,救了她。她原以為是碰見了好人,卻沒想到他是一個更可怕的惡魔。她想逃離,但需要錢。
徐瑩同意,從她說中抽走了那張卡。
……
次日早晨,小茹醒來,沈奕安扔給她一條裙子。
“換上。”
小茹忍着身上的疼痛,嗓音沙啞,問:“要去哪裡?”
沈奕安心情不錯,剪一根雪茄點燃,吞吐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