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山對于夫妻兩人的感情不容置喙,不敢插嘴多話。
文安帝想了想,交代:“安常山,把禦花園裡養着的鹦鹉給皇後送過去,讓她最近安分點,不要壞了朕的大事。”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擁兵自重的鎮國侯的女兒。
在元宵節之前,他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是,陛下。”安常山唯唯諾諾地應聲,随後交代其他太監去挑選鹦鹉。
可能是皇帝借送鹦鹉一事敲打了皇後,第二天去鎮國侯府的教習嬷嬷隻剩下朱嬷嬷一個,還送去了一套首飾表示安撫。
南宮翎月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見好就收,免得在三天後的宮宴上被人穿小鞋。
她把首飾交給玉珠放好,“朱嬷嬷,替我謝謝娘娘,宮宴那天我找機會當面叩謝娘娘的賞賜。”
朱嬷嬷認同地點頭,“郡主如此想,甚好!”
接下來,又是枯燥乏味的禮儀學習。
好不容易等到除夕那天,南宮翎月終于不用再學習各種禮數,她卻要跟着父親去北院請安。
西院的人都在,南宮翎月依次打招呼,然後在大哥旁邊落座。
經過半個月時間修養,老太太氣色已經好很多,但心中還是堵着一股氣,她掃視一圈後鎖定目标,“月丫頭也快出嫁了,準備得如何?”
南宮翎月平和地回答:“祖母,月兒已經把一切準備妥當!”
老太太點點頭,繼續問:“聽說,你最近調走了不少丫鬟小厮,是要帶去府王府?”
南宮翎月笑着回答:“是的,祖母!”
南宮武這時沉着臉嘀咕:“王府是沒人了嗎?帶着那麼多人,還要帶走府中接近一半的資産。”
沈素微也插一嘴:“聘禮你也沒留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别人都是想着怎麼貼補娘家,你倒好,盡往娘家裡拿出去!”
南宮翎月帶走府中一半的資産,那到他們手上用的就少了,肯定是不樂意的。
兩人的怨氣都快凝固了,老太太聽到後,臉色也是相當不好,一言不發地盯着東院的人。
南宮瀚提前知曉了嫁妝一事,他也同意,“母親,郡主出嫁,排頭肯定要大,這樣才不會讓别人說閑話。”
老太太闆着臉,“郡主出嫁,嫁的還是攝政王殿下,别人會說什麼閑話,頂多就是羨慕和祝福的話。”
安佳怡笑盈盈地說:“這些資産都是東院這些年打理的,西院的一分都沒碰,老太太和弟妹盡管放心,我這邊都有記着的呢。”
老太太:“老大媳婦,都是一家人,怎麼還分東西院的呢?”
安佳怡:“嗯,也許我剛才說得不清楚,應該從是我的嫁妝挑出來大部分,侯府的隻拿了幾個鋪子和幾畝地而已。”
剛才埋怨的三人頓時黑了臉。
西院南宮武官位不大,這些年的俸祿全花得一分不剩,沈素微帶來的嫁妝也都花光了。
如果不是侯府家大業大,否則根本不夠她們揮霍。但是,這些家業也是東院占大頭,其中又是安氏的嫁妝為主。
安太傅隻有安佳怡一個女兒留在京城,三年前辭官回老家後,就把在都城的所有資産都并到了她的嫁妝裡。
沈素微問:“這些年,府裡的産業都是交給你打理,難道就沒有再拓展?”
安佳怡微微皺着眉頭,“弟妹,這幾年收成不好,而且府裡吃穿用度大,侯府積攢下來的财富都花去了八成,哪還有本錢再買地、開鋪子啊!”
“賬上都記着呢!弟妹你之前想要接管中饋,等年後,我一起交給你,到時你可以仔細看看,每一筆都記得清晰明了的。”
老太太和西院再度黑了臉,許久都沒吱聲。
屋内鴉雀無聲,南宮翎月沒有一起守歲的心思,便拉着母親一起回了東院。
南宮瀚父子坐了一會,也随意找了借口離開,留下西院跟老太太幹瞪眼。
“母親,明日宮宴,您覺得我穿哪身衣裳好呢?”南宮翎月拉着安佳怡選丫鬟送過來的衣服。
安佳怡掃了一眼丫鬟們端着的五套衣裙,“婚事将近,定然受到關注多,穿這身翠綠色的,不那麼顯眼。”
南宮翎月看着其中的一件紅色衣裙,“春節,不穿喜慶一些嗎?”
安佳怡輕輕彈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往年穿紅色的官員家屬甚少,因為宮裡那些貴人都穿紅色,都避着呢,你這些日子學的東西都沒記住?”
南宮翎月捂着額頭,“記住,不過殿下昨日送來了紅裙,我以為他是要我穿到宮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