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武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先解決了兩院之事再說,隻要我們重新得勢,二皇子那邊自然還有機會,甚至大皇子也有可能回頭找我們合作。”
“隻要我們跟鎮國侯交好,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不會輕易放棄我們,看在鎮國侯的面子上,攝政王也會給我們西院一絲薄面。”
第二天,沈素微帶上禮物,跟南宮曉岚一起去了東院,還沒進東院外堂,就被趕了出來。
“嫂子,昨日是岚兒之過,今日特來向你們賠罪。”
沈素微隔着門喊,等了好一會都沒有得到回應,準備繼續喊,卻迎來了給安佳怡送湯藥的南宮翎月。
南宮翎月瞥了兩母女一眼,對着府兵冷聲呵斥:“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沒看見有人打擾母親休息嗎?”
聞言,兩個府兵馬上趕人,把人往湖邊方向趕。
南宮曉岚捏着帕子嘤嘤落淚,“月妹妹,是大姐的不是,我一時失言,害你被外人取笑,你要打要罵,我都受着。”
隻要南宮翎月不追究,此事便可就此了結。
南宮翎月目光如刀,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妹妹?僅憑這三言兩語,便妄想打動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沈素微放低姿态道歉:“月丫頭,岚兒知錯了,嬸嬸也知錯了,你就不要再怪罪我們西院了,都是一家人。”
南宮翎月卻不為所動,“嬸嬸,以往種種你們可曾當我們是一家人?如今出了事才來說軟話,不嫌太遲了麼?”
沈素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咬牙道:“月丫頭,你若不肯原諒,那便是違背了你祖父的遺願,他老人家生前最盼望兩院和睦相處。”
怎會不記得?祖父最疼愛她,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祖父也許預想到南宮武不成器,以後在官場上受挫,所以臨終時特意交代父親不能分家,除非兩房有着天大的仇恨。
南宮翎月諷刺一笑,“祖父的遺願我自是記得,但我們也不會任由他人欺淩。若是真要和睦,那從前西院尋釁滋事、欺負我們的事又怎麼說?”
還有,南宮曉岚推她進湖中又怎麼說?
沈素微一時語塞。
這時,一直哭哭啼啼的南宮曉岚突然擡起頭,眼神怨毒一閃而過,而後又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月妹妹,過去是姐姐不對,姐姐給你賠罪。”
“姐姐也是因為嫉妒月妹妹得寵于祖母,才犯下錯事。如今姐姐願意改過自新,隻求月妹妹給姐姐一次機會。”
“是嗎?”南宮翎月一步一步逼近南宮曉岚,“大姐,看看這周圍,可曾眼熟?”
南宮曉岚側首環顧四周,此處正是那日她将南宮翎月推入水中之地,不禁呼吸一滞。
南宮翎月眼底似乎附上一層寒霜,凝視南宮曉岚,往昔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中不斷湧現。
東院書房内,南宮曉岚搶過南宮翎月的醫書,勸說:“月妹妹,聽說以露水熬藥,可使藥性發揮得更好,伯母已經病了許久,不妨試一試。”
南宮翎月擡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雪已下多時,外面的灌木叢也都結霜,哪裡還有露水可以采集,于是她拒絕了。
然而南宮曉岚并不死心,以孝心之名要挾她,又談起漢文帝親嘗湯藥的典故來勸誘她,結果導緻她稀裡糊塗地決定前往府中的湖邊查探一番。
豈料,剛行至湖邊,她便遭南宮曉岚猛推一把,直接落入湖中。
任憑她如何呼喊求救,南宮曉岚皆無動于衷,冷眼相待。
刺骨的湖水浸濕了她的衣裳,灌入她的口鼻,那令人窒息的感覺仍清晰如昨。
若非影衛巡邏至此,恰巧将她救起,否則她此刻恐怕已經淪為湖中的水鬼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南宮曉岚搖着頭,神神叨叨地否認,顫抖着往後退。
南宮翎月輕笑一聲,眼中一片森然,“大姐,你看這湖面已經結冰了,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你的重量。”
“不過你能唱能跳,身段曼妙,肯定可以輕輕松松立于冰面之上,對吧?”
南宮曉岚自幼學習歌舞,被沈素微調教得裡裡外外都透着一股媚勁,特别吸引男人注意。
先是大皇子被迷得不管家裡人反對,非要納她為側妃。據說大皇子的正牌王妃是皇後母族出身,善妒專寵,不允許納妾,管得非常嚴。
而她差點就成為大皇子的側妃,究其原因無非是借了父親鎮國侯的勢力,還有就是她勾男人的把戲十足。
現在,二皇子隻跟她見過一面,就又開始盤算着聯姻之事,她這項能力可見一斑哪!
南宮曉岚哆嗦往着後挪,沈素微見狀沖上來拉住她,“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