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幹什麼,你管不着。”南宮翎月剜了她一眼,繼續對南宮曉岚說:“你不是要賠罪嗎?從這裡跳下去!”
她承受的痛苦,南宮曉岚必須百倍奉還,而這隻是她的第一步。
南宮曉岚被吓得臉色慘白,緊緊握着沈素微的手臂,“月妹妹,你當真如此厭惡大姐?”
她轉頭看了一眼冒着冷氣的湖面,顫顫巍巍地說:“我隻是一時糊塗,你要拿我的命出氣,可以,隻希望妹妹以後不要再遷怒西院衆人。”
說完,她準備一躍而下,沈素微從拉着她的手臂變成抱住她的腰,連忙往後退。
“你,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嗎?”沈素微看似痛苦不堪,“想不到南宮一族居然出了你這個冷心冷肺的人。”
“豁?”南宮翎月嘴角翹起,“嬸嬸,你說這句話之前,有想過你們自己嗎?”
論狠心,沒人能比得過沈素微母女。
南宮武納過好幾房小妾,她們均有生育過,然而活下來的男丁一個都沒有。
小時候,她還跟庶弟玩過幾次,但是後來就再也沒見過,母親說是弟弟體弱多病,不幸夭折了。
可她并不信,她分明記得弟弟們力氣比她大,跑得極快,每次都能從她手中奪走父親買的糖葫蘆。
她後來偷偷去問了影衛,了解弟弟們消失的原因,中毒、溺水、窒息、墜樓等。
每次出現事故,都有沈素微的人出現在附近,弟弟們的死,與她脫不了幹系。
南宮曉岚伏在沈素微肩頭,低聲啜泣,“月妹妹,你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諒我?”
沈素微捂着胸口,邊落淚邊說:“你貴為郡主,高高在上,你若要我們去死,我們也無話可說。然而,你可曾想過鎮國侯府?逼死嬸母與親姐,此事若傳揚出去,侯府的聲譽必将毀于一旦。”
這兩母女又開始裝上了,裝同情博可憐,道德綁架,都是她們慣用的伎倆。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兩人的把戲是多麼拙劣,卻偏偏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間。
南宮翎月沒有半分動容,“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如此便傳不出去。”
“你!”沈素微被噎得啞口無言,打算拉着南宮曉岚離開,卻被府兵攔下去路。
“郡主,站累了吧,快快坐下來。”玉珠不知從何處搬來一張椅子。
“郡主。”玉屏捧上一碟瓜子,“看戲,嘴裡少了東西也無趣,郡主請。”
一個月之前,她們經常被西院的人欺負,今天總算等到自家主子報複回去了。
一看到沈素微母女進退為難的樣子,心情别提有多爽快!
“大姐,跳吧!”南宮并不着急,安然坐下,欣賞這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好戲。
南宮曉岚被府兵推至湖的邊緣,但遲遲沒有動作,似乎在等着誰來救她。
“月丫頭,住手!”老太太杵着拐杖走過來,林嬷嬷沖上來拉着南宮曉岚遠離湖邊。
“老太太,郡主這是要害我們啊!”沈素微頓時哭訴,指着旁邊的兩個府兵,“要是您晚來一步,估計我們都沉湖了。”
兩母女相擁而泣,哭聲聽來甚是悲傷,但在南宮翎月眼裡,就是裝的。
“老太太,請為我們大小姐主持公道。”翠竹跪下,不顧雪地冰冷刺骨,不斷磕着頭。
應該就是她跑去告狀了。
老太太敲着拐杖好幾下,厲聲質問:“月丫頭你這是又幹什麼?非要逼死她們母女才肯罷休嗎?”
南宮翎月斜睨一眼,坐在椅子上掩嘴笑:“祖母,你說的哪裡話,是大姐非要跳湖賠罪,府兵這不正在攔人麼!”
府兵們聽令地向老太太點頭。
沈素微咬唇,辯駁道:“府兵都是你們東院養的狗,自然聽你的,老太太,他們不可信!”
在那麼多雙眼睛下害人,平白無故地給人把柄,她的孫女就算再懦弱不堪,也沒那麼蠢。
“岚丫頭,說說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向南宮曉岚,“今天祖母給你作主,不用害怕。”
南宮曉岚聞言看了一眼南宮翎月,支支吾吾着不說話,急得沈素微上前掐了她一把,“不争氣,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畏畏縮縮的……”
沈素微當着衆人的面一頓數落南宮曉岚,老太太聽得神色越來越難看。
衆人都以為南宮翎月是在報複宮宴上的仇,卻不知其實是一個月前的落水之仇。
不過,南宮曉岚肯定不敢說出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