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月歪着頭看,“嬸嬸,别掐了,掐壞可就壞事了!”
沈素微和南宮武把女兒當攀高枝的手段,就盼着她嫁個好人家,帶着她們飛上枝頭,絕對不會輕易打她,現在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大家看。
“老二媳婦,停下來!”老太太這時出面制止,“今天既然是一場誤會,就散了吧!月丫頭,回去好好準備出閣的事。”
沈素微想要繼續争論剛才的事情,卻被南宮翎月打斷,“祖母,月兒最近學習持家主道之法,但有一事不明白,對待其他女人,以牙還牙這個方法是否可取?”
老太太以為南宮翎月這是在讨教女人之間的相處之道,以應對攝政王府中的衆多侍妾,于是很快就回應:“當然,必要時再嚴厲些,若是不立威,日後就還有不軌之人不斷冒犯鬧事。”
如此甚好!
“月兒明白了。”南宮翎月站起來,對着府兵命令:“把她扔下去!”
噗通一聲,湖面薄薄的冰塊裂開,南宮曉岚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湖中,頓時被湖水浸濕身子。
“救,救命啊——”
沈素微和翠竹急得大喊大叫,呼叫其他人過來撈人。
“月丫頭,你……”老太太吓得差點昏厥過去,在林嬷嬷在攙扶下才勉強沒倒下。
南宮翎月用威脅的語氣吩咐:“林嬷嬷,祖母身體不适,還不快快扶她回去休養!”
林嬷嬷想要阻止一下,但看到府兵已經拔出刀來,上面還泛着冷光,吓得一哆嗦,連忙扶着老太太回北院。
有南宮翎月坐陣,還有府兵在湖邊守着,聽到呼救聲而來的小厮丫鬟們都不敢上前救人,站在旁邊等她的指示。
沈素微急吼吼地上竄下跳,都無法越過府兵去拉女兒一把。
眼見女兒被湖水嗆得臉色發紫,逐漸脫力後慢慢沉下去,她隻好跪下請求:“郡主,求你放過岚兒,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招惹東院,我對天發誓,嬸嬸求你了。”
“嬸嬸,瞧你冷得,臉都白了。”南宮翎月伸手撥正沈素微額前發絲,“大姐在湖裡也不怕孤單,有弟弟們陪着呢!”
沈素微身形一頓,面不改色地問:“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小時候我才那麼點,跟弟弟們在這裡喂魚,還有扔石子,比誰扔得遠。”
南宮翎月比劃幾下,陰恻恻地繼續說:“嬸嬸不怕嗎?晚上走夜路時,會不會看見些小孩的影子呢?”
“世上哪有鬼啊!淨吓唬人。”沈素微臉色倉惶,抓着椅子把手求饒:“嬸嬸求你,讓岚兒上來吧!”
南宮翎月冷笑一聲,“嬸嬸真這麼認為?那當年幾個弟弟莫名溺死在此處又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這湖中有鬼怪作祟?”
沈素微嘴唇顫抖,眼神躲閃,疑神疑鬼地張望四周。
南宮翎月看在眼裡,心中快意更甚,她一揮手,身旁的小厮立刻跳入湖中,将已經奄奄一息的南宮曉岚撈起來。
南宮曉岚趴在岸邊劇烈咳嗽,吐出不少水來。
沈素微趕忙撲過去抱住女兒,取下外袍披上去。
南宮翎月緩緩走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們母女,“今日之事就當給嬸嬸一個教訓,莫要以為本郡主好欺。若是再有下次,可就沒這般好運了。”
說罷,帶着府兵揚長而去。
沈素微抱緊懷中的女兒,眼中滿是恨意與不甘,低聲呢喃道:“南宮翎月,這筆賬咱們以後慢慢算。”随後便匆匆帶着她回西院調養身體。
而這場紛争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西院沒有吵着要公道,老太太也閉門不出,府中下人小厮也緘默不提。
剛過年初六,鎮國侯府就開始張羅安和郡主出嫁之事。屋裡屋外都貼上喜字,堂前堂後也挂了紅綢緞。
不久之後,一條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往鎮國侯府方向而來。
祁承昀身着喜服,上面繡着的龍鳳圖案清晰可見,他在隊伍前面騎着馬,神情肅穆,藐視一切。
今天是元宵節,也是花燈節,街上人流可不少,看到攝政王王府的迎親隊伍,百姓們不禁停下來觀禮。
“殿下果然俊美無雙啊,我之前見過安和郡主,也是出落得标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啊!”
“聽說殿下侍妾多,郡主嫁過去會不會被欺負?我聽說大戶人家裡的正房跟妾室經常争鬥,甚至大打出手的。”
“陛下賜婚,哪房小妾敢不長眼啊?況且鎮國侯也不是一般人,郡主要是被欺負了,他不得扛着大刀殺過去啊!”
此刻,南宮翎月鳳冠霞帔,坐在梳妝鏡前上妝,鳳冠和喜服均是祁承昀送來的。
衣裙上金絲繡制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布料是質地柔軟的絲綢,勾勒出少女纖細柔軟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