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牆壁上挂着幾幅泛黃佛像,香爐裡隻有厚厚的灰燼,供桌上的擺台也空空如也,落滿灰塵。
房間中央擺放着幾排木架,上面整齊地擺放着棺木,每具棺木都被白布覆蓋,棺木之間留有狹窄的通道,供人行走。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打理過了,不知道這些棺材是不是空的?”白南絮伸手敲了敲棺木,聽聲辨認着。
“你,你都不害怕的嗎?”裴肅心中一驚,差點松開自己背上的人,他趕忙穩住步子,小心将慕容衡嘉倚靠着柱子放下。
“你不是什麼什麼軍的嗎?你難道怕這些?”白南絮表現得更為驚訝。
“怎會。”裴肅有些無奈:“戰事未平,紛争不斷,征戰之人都是馬革裹屍,草草下葬,這裡應該已經閑置挺久了,雖然能暫時避開闫嵩的耳目,但朔城面積并不大,他們挨家挨戶搜尋,遲早會找到這兒來。”
聞言,白南絮蹙起眉頭:“城外,還有救兵會來嗎?”
裴肅點點頭:“入城之前,太子殿下已傳了密信,命附近的援兵在朔城彙合。”
“朔城?你們向來警惕,為何對那個闫嵩放下戒心,把此處定為彙合之地。”白南絮有些疑惑地問道。
裴肅遲疑了片刻,對上她那清明的雙眸,歎了口氣:“闫嵩是太子殿下一路扶持上來的,并且……自願被種了噬心蠱,如有不忠,便會立即斃命,所以多年來一直為殿下效勞。”
“噬心蠱?”白南絮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确定是自願種下的?”
“咳咳!”突然,一旁昏睡的慕容衡嘉劇烈地咳了起來,他的額頭暴起青筋,身體不停地顫抖,臉色變得煞白如紙,看起來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殿下,殿下!”裴肅焦急地蹲下身去,抓起他的手腕:“殿下的經脈大亂……再這樣下去,他的五髒六腑都會被蠱蟲啃噬的!”
這樣的情況,白南絮仔細端詳起來,和公子蠱毒發作的時候有些相似,血蠱,噬心蠱,是類似的機理嗎?
她撓撓頭,愈發不解:“報應不爽,慕容衡嘉馭蠱多年,就沒給自己留下什麼後路,或者解藥嗎?”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也是被逼的。”裴肅猛地搖搖頭,眼眸裡泛起一絲痛心:“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殿下也不會用這樣的辦法……”
“那你呢?你對他忠心,也是被種了蠱?”
“殿下才不是這種人!”裴肅有些憤然:“玄武軍上下,都是和殿下一同出生入死的。”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你幫我守住殿下,我去綁幾個大夫來看看!”
“等等!”白南絮叫住了他:“你們身上帶傷帶病,闫嵩肯定會料到我們會急于求醫,你這樣去就是送死!”
“那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殿下去死嗎!”裴肅厲聲吼道,眼眶已有些泛紅。
白南絮心中微動,她咬了下嘴唇:“我這裡有一個方子,或許可以暫時緩解他的痛苦……”
聞言,裴肅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