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莉：“那帕茜呢？”

凱洛特：“煩人。”

佑莉：“果妮？”

凱洛特：“無聊。”

“好吧。”佑莉将她拽起來，她感覺自己沒有使勁，手裡那人像一株植物一樣，唰地一下，自己彈起來了。

“那家族裡你還喜歡誰？”佑莉好奇地問她，“帕茜是有點吵，但人不算壞，果妮的話，其實隻是你們不熟而已，她做的曲奇很好吃。”

佑莉看了看果妮那邊，随後轉過頭，小聲說：“你要是和她打好關系，以後還能給你開小竈。”

不過曲奇對凱洛特來說吸引力不大，她神色都不動一下，看得佑莉覺得有點沒意思。

佑莉放棄：“好吧，那埃格尼斯呢？”

凱洛特的視線終于動了一下。她手伸向腰間，摸了個空。

佩劍剛才下馬的時候放在一邊了，現在不在她的身上。

佑莉眼睛裡帶着亮光，溫和的陽光照在她頭頂，微微現出一絲光暈。

這算是好奇她的看法嗎？

凱洛特說：“隊長劍術很厲害。”

佑莉略顯失望地“啊？”了一聲，“隻有這樣嗎？”

這下凱洛特反而覺得局促了。

她想，還有什麼話能說，剛才的原來不夠嗎？

“她，”凱洛特想了想，“看起來不像是什諾特人。”

話已出口，剩下的就比剛才要順暢很多。

“她執劍的方式和帕茜她們不一樣，”凱洛特伸出手，向佑莉演示兩者之間的區别，“埃格尼斯隊長握的劍很正，可能在其它地方訓練過，不僅是為了殺敵，其中還有表演的部分。”

“表演？”

凱洛特點頭：“以前在……其它地方的時候聽人說過。”

凱洛特隐去帕圖西亞幾個字，怕佑莉不舒服，“赫翠亞王室手下的親衛隊每年會在女皇誕辰的時候讓騎士們決鬥表演。這些親衛騎士出手雖然不是緻命的路數，但是很漂亮。”

凱洛特：“埃格尼斯手裡的劍給我一樣的感覺。但是帕茜她們不是。”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佑莉歎了一聲，“不過，劍不就是用來殺人的嗎？他們不需要保護嗎？”

凱洛特放下手：“殺人的人和親衛或許不一樣。”

“是嗎，”佑莉往旁邊一靠，“那其她騎士呢？鹿珊，或者——她們說歐提尼？”

佑莉喃喃道：“我今天才聽歐提尼這個名字，哪裡對得上号？”

“沒什麼印象。”

“好吧，那看起來不重要。或許之後有認識她的機會。”

佑莉腦袋一轉，聲音消失了一會兒。

過後，她突然說：“你說，這棵樹看上去這麼壯，我爬上去肯定不會倒吧？”

……

“所以就是這麼回事。”果妮對她說，“我總是覺得她有些眼熟，那天遭到襲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

“我知道了。”帕茜沉吟片刻，讓果妮不要擔心，“大概也沒什麼事，不過——佑莉去哪裡了？”

帕茜發現自己沒有聽到佑莉的聲音，她的身影也從這片草地上消失的時候，已經快到該回去的時間了。

雖然果妮告訴她不用着急，小姐肯定不會跑到很遠的地方，而且還有凱洛特在她身邊。

“佑莉愛玩，雖然她看上去很乖巧。”果妮話鋒一轉，“但這個時間點不見了還是怪吓人的，你趕緊去找找吧。”

帕茜：“剛才還說别擔心。”

她翻了個白眼，确認馬還拴在樹上，拎着劍就走進更北側的樹林裡。

果妮說她留在原地，如果佑莉回來了，她還在這裡，就不會讓她們再走散一次。

不久之後，帕茜的聲音從樹林裡傳來，她說找到佑莉了。她爬到樹上去，下不來，現在好了。她們還得想辦法把她一起弄下來。

“好消息，沒有被壞人抓走。”帕茜看着趕到的果妮，臉上的笑意都要憋不住了，“壞消息，這家夥恐高。”

“我不是恐高！”佑莉揮着拳頭抗議，手一伸出去，感覺自己失重要掉下樹，連忙抓住樹幹，“隻是從這裡看下去很吓人！”

“那不就是恐高。”帕茜抱着手臂待在下面，她問凱洛特，“她上去多久了。”

“也就十幾分鐘。”凱洛特說，“我嘗試讓她跳下來，我會接住她，小姐說害怕；後來想着我上去帶她一起下來，但是她很抗拒。”

“那當然很抗拒，她現在腦子都是混亂的，你和她說什麼她都覺得危險。”帕茜好像很有經驗一樣，“直接爬上去讓她抓住你，然後你再自己下來就行。”

佑莉一聽這話，腿已經在打顫了。

她想制止凱洛特，可凱洛特已經将袖子朝上一推，站在底下，抓着樹幹就要上來。

“那怎麼可能行得通！還不如帕茜你上來接我！”她扭頭對着凱洛特，“你别動，你停下！”

帕茜還和看笑話一樣：“沒關系沒關系，你要相信凱洛特，她力氣大着呢，哎喲！！”

帕茜腦袋上挨了一下，她可憐兮兮地看着果妮：“幹嘛？”

“不要說風涼話，凱洛特怎麼能把佑莉抱下來？”果妮皺着眉，看上去是真的在擔心，“一會兒她們兩個一起摔下來，你去照顧？”

帕茜也委屈起來，她手一指，“這話可說的不對了，你怎麼肯定我上去就一定行，凱洛特就不行？”

她壓低聲音，介意又恨得牙癢癢：“那家夥跟怪物似的，你還不如擔心擔心我呢！”

果妮不信她，可一擡頭，準備責備帕茜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凱洛特已經抱着樹快爬到佑莉的位置，佑莉呆在樹上，閉着眼睛不敢看。

她一翻身，穩穩地坐在另一邊，測量了一下距離。

“我得先過去。”凱洛特說，“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

“我抓不住啊！”佑莉的眼睛還是閉着的，“我一抓你一起掉下去我們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