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好像還有旁的事要忙,把她放門口就準備要走了,路錦瞳想問沒好意思問,人家王府的公務,她問啥啊?
餘景瞥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趕忙道:“殿下說他一會兒就來。”
不是,為什麼他們會覺得她是想問容筝啥會兒來呢?她分明根本就不關心……好吧其實還是很想知道的,在大理寺她的熟人并不多,沈知安雖然待她不錯,但見面次數也沒有很多,算熟也不算,彼此之間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代溝的。
來了這麼久,路錦瞳發現她最能聊得來的居然是容筝,或許是同齡人的緣故吧。
路錦瞳尴尬笑笑:“好的,我知道了。”
她可不好意思再問餘景準備去哪兒了,搞得像個占有欲強的變/态似的,主子什麼時候過來要搞清楚,手下的人去哪裡也要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容筝老婆呢,管天管地管人要往哪裡去。
餘景卻道:“殿下吩咐屬下去追查朱允時的去向,目前還沒消息,查出來後殿下會與您說的。”
他丢下這話匆匆行禮離開,路錦瞳提着裙子進去,來來往往的衙役瞧見她紛紛打招呼,路錦瞳笑着回禮。
“還以為之後您就不過來了呢。”有人這麼和她說。
“怎麼會,認識大家很高興,有機會還是會來看看你們的。”路錦瞳向他們揮手緻意,錯覺着自己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會兒,每次上班大家都會來和她聊天打鬧,有的時候還會互相帶吃的,大家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想到以前,路錦瞳有點懷念,現在雖然也很好,但還是太孤單了。
沈知安果然在大堂等她,見她進來連忙道:“來了。”
“沈大人。”路錦瞳向他行禮。
沈知安起身,将一沓卷宗遞過來:“這是殿下讓我給你找的,你們是要重啟這件案子麼?”
“是。”路錦瞳道,“殿下昨日與我說的,之前查宋雲知案時也有牽涉,柳絮父母也是因此被處決的。”
沈知安颔首:“這件案子一直都是殿下的心病,他幾乎每年都會翻出來看一遍,然後不厭其煩的去問當年那些目擊者,并拜訪死者家屬。我之前也幫忙一起查過,但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好多證據石沉大海,即便是我,也沒有查出什麼來,再加上平日裡案子很多,沒有太多的精力投在上面。”
路錦瞳詫異:“殿下的心病?難道這其中的受害者有他的熟人?”
沈知安一怔,他笑道:“你果然是做這個的料。不錯,案件的第三位受害人,曾是殿下的舊友。”
“不是說,六位受害人全都是民間少年麼?殿下難道也認識平民?”路錦瞳問。按理說他們這種皇親貴胄連離開皇宮的機會都很少,見的大多數貴族子弟,怎麼會遇見民間少年?
沈知安搖搖頭:“這同樣是五年前的事了,既然殿下沒有告訴你,我也不好和你說,你先看卷宗吧,等他來了讓他親自告訴你。畢竟,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既然如此,路錦瞳也不好非追着人家說,如果這件事與案件有關,那容筝肯定會告訴她,如果與案件無關,那就不是她該知道的了,她隻負責案子,可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她不能強逼着人把秘密講給她聽吧,那還是人麼?
路錦瞳尋了處桌子,将卷宗打開,取出其中的記錄來一頁一頁的翻看。
第一位受害者是八歲男孩,于山洞中發現屍體。發現的是一位牧民,因為連着下雨,牧民好幾日都沒有出去放羊,好不容易雨過天晴,他就趕緊帶着羊群出去遛遛。
誰知走到一半又下了雨,加上山路滑,牧民趕着羊進了山洞,打算避避,等雨小些再走。進去之後牧民發現他的羊都愛往角落那邊鑽,還不止一隻,他叫也叫不回來,隻好自己上前去趕。卻不想把羊群趕開後他在石頭後看到了一具屍體,那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渾身上下血肉模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因為雨天潮濕,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并散發着惡臭。
牧民吓得撒腿就跑,連羊都顧不得了,他在雨中接連滑倒又爬起,總算是趕到了山下,跑去鎮上報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