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身旁有一位穿着裙子的美人,美人的裙子以凝夜紫為主漆色為輔,襯得他整個人冷豔而又神秘,那雙丹鳳眼往外輕輕一瞥,就成了風雅。
他站在男人身邊,身高雖不及男人,氣質卻不輸對方,周圍多是些熾熱的打量,但他卻像渾然不知一樣,始終姿态優雅。
來人正是顧禾與厲滄洲,剛下了車,顧禾就發現周圍有許許多多的人,他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來參加Princess's Dance Dress的,但這些跟顧禾關系不大。
顧禾從小就備受矚目,現在被當個“稀有物”觀賞,既不怵也沒有不快,整個人放松地和在家躺着沒什麼區别。
“滄洲,你不熱嗎?”顧禾微微瞥了眼厲滄洲,比起他穿着裙子,厲滄洲可是一件接着一件呢。
厲滄洲往顧禾那邊側了下頭,“還行,等會兒進去了就不熱了,阿禾呢?”兩人憑邀請函順利進了别墅内部。
“我……”顧禾在厲滄洲提裙擺時,邊回答邊走路,但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小禾!”
兩人停下腳步與話匣,同時望向聲源——喊顧禾的正是汪定。
以及他那陰魂不散的頭号備胎田禱戈。
顧禾沒說話,厲滄洲也沒說話,他們靜靜看着汪定走過來。
“小禾,我……”
“你怎麼來了?”顧禾歪了下頭,從汪定臉上移開,掃了眼田禱戈,接着神色不變的等着汪定回答。
汪定耷拉着腦袋,“你把我聯系方式拉黑了,我想來這裡碰碰運氣,”他想伸手拉顧禾,被顧禾躲了過去,“我們聊聊好不好?”
“不好,”顧禾笑,“該說的我們不是已經說了嗎?”
“顧禾你有沒有心,你知道小叮當這幾天有多難過嗎?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抱着哄了多久才讓他睡下,”田禱戈憤憤不平。
顧禾點點頭,“哦,”他看着田禱戈,語氣真誠地問,“你是在炫耀你們每天抱在一塊睡覺嗎?”
汪定臉色煞白,“不是,”
“你!”田禱戈氣極,忽然看到顧禾今天的裝扮,不由露出一個滿含惡意的眼神,“我就說你不男不女,不值得托付,要不是小叮當喜歡,我絕不會讓你出現在他身邊。”
“你這樣子怎麼保護小叮當,還穿個裙子,不知道來勾引……”
顧禾按住蠢蠢欲動忍無可忍的厲滄洲,他嗯了聲,等着田禱戈繼續噴下去。
“田禱戈夠了!”汪定喝止,他看了眼顧禾,“小禾不管穿什麼,我愛的人隻有他。”
顧禾遞給田禱戈一個諷刺的眼神,“你看,你家小叮當就是喜歡我,我能怎麼辦,”他啧了聲,莫名有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感覺。
“算了,”顧禾一臉懶得再說,他準備離開,田禱戈卻沖到他面前,“不行,你還不能走,給小叮當一個交代。”
什麼叮當餅檔的,煩死了,田禱戈喜歡汪定就喜歡好了,怎麼總拉上他沉淪,這麼喜歡當舔狗嗎?
厲滄洲握住田禱戈想動手的的手腕,他掃了對方一眼,“你要是想和你的什麼當被我喊人丢出去,你就動手試試。”
說完他往後一推,田禱戈往後退了幾步,沒再說話,但對方豬肝色的臉告訴顧禾他忍的似乎蠻辛苦的。
啊呸,顧禾十分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田禱戈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什麼人呐,讓他看了心煩,他轉身和厲滄洲離開了。
“要我把他們‘請’走嗎?”厲滄洲問。
顧禾微微搖頭,“不用,”他看着前面,輕飄飄地說:“我又不怕他們。”
别墅内燈火通明笙歌鼎沸,顧禾與厲滄洲“姗姗來遲”,剛進門,就被一屋子的來賓看到了。他們這一組合俊男靓郎,一瞬間就把大半的目光吸引過來。
顧禾挽着厲滄洲的手臂,跟着對方融入人群中。
Princess's Dance Dress上男女參半,有些男人像顧禾一樣穿了裙子,有些女人則充作男伴在她們的搭檔周圍宣誓地位。
總而言之,這裡一切存在都是可能的。
随着音樂的響起,不少人迅速地找到了他們的舞伴,顧禾當時正在吃點心,他來時沒有吃晚飯,到别墅的時候已經餓的想咕咕叫了,這會兒沒顧上形象,一連吃了三塊拇指大的點心。
吃完後猶嫌不足,正準備伸手再拿時,燈光不知被誰遮擋,他擡起頭,面前站着七八個向他伸手、邀他跳舞的男人。
當然,男人包括厲滄洲。
也包含汪定。
“嗯?”顧禾舉起手,在那些男人隐含期待的眼神裡,把自己手上剛拿的那塊點心塞到嘴裡,“舞會時間到了?”
幾位男士都輕笑出聲,他們的手沒有收回去,而是靜靜等待公主的選擇。
顧禾望了眼場外,場外也有一個男人,但他眼裡沒有對顧禾的期待,而是一臉猙獰地盯着他,那男人正是田禱戈。
他笑了下,顧禾生的唇紅齒白,這一笑,讓他面前那幾個等待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的癡迷的神色。
顧禾拍了拍手,雙手指尖分别捏着兩側裙身,一隻腳後退半步,向對他邀請的男人們行了個屈膝禮,“謝謝,”顧禾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接着落到汪定臉上。
汪定眼裡閃過喜色,剛想上前時,顧禾稍移視線,把目光放到了厲滄洲身上,“但我想,我的男伴應該有優先權。”
顧禾說完把自己的手放到厲滄洲手心上,他偏頭半是誠懇地說,“如果有機會,等我和我的男伴結束後再……”
他沒說完,就被膽大包天的“男伴”攔腰擄走了。
身後汪定看着顧禾的背影,神色受傷,最後他接受了田禱戈的邀舞。
Princess's Dance Dress不忌“男伴與男伴”跳舞。
“你剛才很不禮貌,”顧禾跟着厲滄洲的腳步旋轉,尖頭細跟高跟鞋與地面碰撞放出嗒嗒的聲音。
厲滄洲随着音樂從身後側擁顧禾,他在顧禾耳邊咬牙切齒,“我以為會把你拱手讓給别人嗎?”
他念念不舍地放開顧禾,兩人分開後,雙手指尖在空中交彙,再次憑借彼此那雙手牽連到一起。
“想都别想。”厲滄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