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嘴角勾起一抹笑,餘光掃到幾步外,汪定正和田禱戈跳舞,在下一個動作後,他與汪定呈面對面相望。
厲滄洲俯身錯位吻了下顧禾耳鬓,顧禾看到汪定一下子睜大的眼睛,但很快對方就沒能注意到顧禾與厲滄洲親昵跳舞的姿态了。
因為田禱戈親了汪定的嘴唇。
顧禾啧了聲,厲滄洲沒看到他身後發生了什麼,他問:“是累了嗎?”
顧禾搖搖頭,“不是,就覺得以前挺沒意思的,”
舞步跳轉,厲滄洲也注意到了汪定被田禱戈親吻的樣子,他也啧了聲。
“?”
“我後悔了,”厲滄洲說,“我不該出國,他太次了,實在配不上阿禾。”
“你配得上?”顧禾揶揄。
厲滄洲聞言想了想,“勉強及格,”他的手放到顧禾的後腰上,“至少除了你,我做不到和别人親昵擁抱,也做不到和别人同床共枕。”
他在同床共枕上咬重音節。
顧禾當然知道厲滄洲這是拐着彎拉踩别人上位呢,也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上眼藥。
“哼,”顧禾說,“誰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後會不會變呢?”
他想了個“氣”厲滄洲的好點子,“待會我要和别人跳舞,”顧禾笑容狡黠,“我穿這麼漂亮的裙子,隻和你跳舞,太浪費了。”
厲滄洲臉色黑了下來,“好,”很難說他沒咬碎了後槽牙,“但汪定不行。”
顧禾點點頭,好馬不吃回頭草,再者他也不想被田禱戈如影随形的視線惡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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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換了一首曲子後,顧禾果真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到舞池裡跳舞了。
厲滄洲這回沒去,他在舞池外緊緊盯着顧禾的身影。
顧禾選的陌生舞伴長得相當不錯,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他戴着一副金邊眼鏡,整個人低調内斂,比厲滄洲多了份屬于歲月的沉澱。
“你很漂亮,”男人開口,鷹隼般的眼睛緊盯着顧禾的臉。
“謝謝,”顧禾笑,“我該誇您嗎?”
“如果你想的話,”男人沒強求,顧禾因舞步背靠在男人胸膛上。
“您很英俊。”顧禾說。
“和你那位男伴相比呢,”男人的視線從顧禾頭頂與場外的厲滄洲對上。
顧禾輕搖了下頭,“你們不同,比較不了。”
“是嗎?”男人歪了下頭,“聽起來我和他不相上下,所以我能有追求你的機會嗎?”
這支舞進了尾聲,顧禾認真想了一下,“如果他之前沒和我告白過,那麼今天晚上我可能真會答應你。”
“很高興和你跳這支舞。”男人聽出了顧禾的婉拒,他從容懂進退。
“我也很高興,”顧禾伸出左手,男人支膝半跪吻了他的手,之後顧禾被他送到厲滄洲身邊,寒暄幾句後離開了顧禾身邊。
“他吻了你,”厲滄洲說。
顧禾歪頭沒說話。
“小禾,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嗎?”汪定打斷兩人交談。
顧禾掃了汪定一眼,果真走到汪定身邊,他看着汪定激動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汪定略紅的嘴唇。
“你們朋友之間表達友情挺新潮的,”顧禾混不在意地笑了下,“汪定,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實你很享受你的朋友們對你動手動腳。”
他不止一次看到汪定和他的朋友以“吻”表達感情多好,對象不止田禱戈一個人。
“不,我——”汪定瞳孔一震,他看到顧禾扯着他的發小親了對方的嘴角。
“好了,現在可以死心了吧,别再找我了。”顧禾放開了厲滄洲,但手被對方抓住了。
“為什麼,你們是……”
“你可别污蔑我,”顧禾說,“他前幾天是表白了我,但在那之前,我和滄洲可不像你和你朋友們那樣,又是親又是抱又是睡的。”
“汪定,接受自己不好嗎,你喜歡和你朋友們親昵,他們也喜歡親昵你,你們是屬于雙向奔赴,那麼何必來找我當你們play的一環呢,”顧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不想頭上時不時閃綠光。”
最後汪定被瞪着顧禾的田禱戈摟着肩膀離開了。
顧禾松了口氣,轉頭見厲滄洲神色沉沉地盯着自己,陡然想起自己拿厲滄洲做擋箭牌的那一茬。
其實也不算擋箭牌,顧禾抿唇,厲滄洲應該很情願。
“我幫了阿禾,”厲滄洲開口,他從桌上拿了張濕紙巾,捏着顧禾的手,重點擦了擦對方被别人親又碰了别人的手。
顧禾抽回擦好的那隻,換了一隻手遞到厲滄洲手上,“嗯、所以呢?”
“所以我能要個獎勵嗎?”厲滄洲擦完顧禾兩隻手後,擡頭問。
顧禾警惕,“什麼獎勵。”
“很簡單。”厲滄洲神神秘秘。
顧禾晾厲滄洲也不敢做違背他意願的事,因此點點頭同意了給他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