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大山還是黃河,她現在很困,隻想睡大覺。
一覺還沒眯醒,群裡又一大堆消息@她。
“一萌,這個稿子校對一下。”
“一萌,下班之前把蔣小落的策劃案做成ppt,文檔一會兒發給你,她去見客戶了沒時間。”
“一萌,晚上有時間嗎?”
一大堆消息叽叽喳喳的攪的她頭疼,她都關了,沒回複,繼續眯覺,過了一會兒,又回複道:剛剛在忙韓總的案子,一會兒要去見編劇,發來吧,我明天做。
回完消息快到下班時間了,她按韓沖助理給的地址去見大山編劇。
編劇一般都下午起床,夜間出沒,這會兒應該正是“早飯”時間。
地址在一個藝術園區中,不少編劇和畫家都在這裡開工作室,這裡環境不錯,清靜雅緻,園子裡都是别墅區,但是位置稍偏僻,租金倒是不貴。
流冰海找了半天,才從一個花園穿過去,看到一個大金色牌子寫着:園中園5區。
園子太大,又走了半天才找到16号樓,高跟鞋磨的流冰海腳後跟疼。
她敲了敲門,半天沒動靜。
過了會兒,開門的是個男的,披頭散發,睡眼惺忪,白色的分身睡衣卻潔白無瑕。
“您是大山編劇?”流冰海道。
男人點點頭,“劉一萌?”
“是的。”
“蕭助理跟我打過招呼了,進來吧。”
說完大山打了個哈欠,轉身往裡走,流冰海跟着進了小别墅。
能看的出來大山還是挺有品味的,室内裝潢簡約細緻,現代北歐風,深灰色的廚房彰顯出一個寫作人特有的格調。
就是那發型沒什麼格調,披頭散發,像隻獅子。
可能創作者都喜歡這個文藝範兒吧。
流冰海坐在客廳等大山。
他正在廚房榨鮮果汁。
“不用麻煩了大山老師。”
大山回頭看了她一眼,端起兩杯火龍果汁,走到她旁邊坐下。
他細細看了看這女人。
剛才一開門的時候吓了她一跳,長的不怎麼好看,臉還挺方,感覺這人特别愣。
多看兩眼以後倒是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感覺,也說不上哪裡不同。
流冰海今天沒點紅痔,也沒化妝,隻高高梳了個馬尾,她現在越來越喜歡馬尾了,額頭一點淩亂都不留,真痛快,感覺視線都好了。
流冰海:“我來是想和您對接一下劇本的事,策劃案您看了吧?”
大山還在仔細找不同,思緒忽然一下被流冰海拽回來:“哦,看了。”
“有靈感嗎?”
一個男性避|孕廣告而已,什麼靈感不靈感的,性|感就行。
“還可以,一周可以把劇本出完。”
流冰海點點頭,又把韓沖的思路說了一遍。
既要風情,又别太惡俗,男女主最後的定位要落在七年之癢并不癢,愛情也能常保鮮的主題上,你想啊,都七年了還不癢,那肯定是這個避孕産品舒适體貼又安全……
流冰海馬不停蹄的說着。
大山默不作聲的仔細瞧了瞧她。
“這個策劃案一直是你負責的嗎?”他有點好奇女人對男性避孕産品的構思過程……
那得是一個多麼曼妙的構思過程。
流冰海講到一半被急刹車,喝了口火龍果汁,“是。”
“你對避孕産品怎麼看?”大山挑了挑眉,有幾分挑逗之意。
“沒有怎麼看,正常避孕而已。”流冰海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大山又挑了挑眉,這會兒頭腦已經清醒了,瞧着流冰海滔滔不絕講策劃案有點乏味。
他不喜歡職場上這種一本正經的氣質,又老套又無趣。
“放松些。”大山玩味的笑道,“放松些啊。”
流冰海???
放松容易懷孕。
大山又道:“我是好奇,你一個女孩子,策劃這種視頻創意,是不是很害羞?”
大山長的有點像外國人,當然,和相聲界那個大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他有點像洋娃娃,黃色的披肩發微卷着,睫毛濃密修長,放到芭比娃娃櫥窗去賣,興許也能賣個好價錢。
流冰海道:“這有什麼害羞的,男|歡|女|愛細水長流,都是常事。”
細水長流?
大山又開始浮想聯翩……
“我們需要拍一些心驚肉跳的場面。”大山笑着說,“你對這種情節有什麼想法?”
瞧着他不大正經的玩味之意,流冰海心裡呵呵兩聲。
流冰海: “您有什麼想法?”
大山喝了一口火龍果汁,瞧着這方臉女人,覺得十分有趣。
他喜歡和不漂亮的女人打交道,醜女人心中總有一股被壓抑的風流,她們很容易被勾勒出原始的像野馬一樣的本性。
他喜歡看着她們那顆壓抑許久的心被點燃、被引爆、被催生成無數大大小小的火花,然後她們肆意、嚣張、激疼、快活。
當然,在她們快活之前,她們會呼吸急促的糾結、徘徊、猶豫,用那雙渴望又不安分的眼睛張望你,吸納你,溶解你。
然後一顆炸彈投過去,她們就爆了。
沸騰之前,她們會呐喊,似乎想将這天地合并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她們最美。
大山瞧了瞧流冰海,想象她沸騰之前的模樣。
這女孩,現在素面朝天的,變成烈火後不知道會什麼樣子……
大山回過神來,瞧着流冰海,“我的想法麼……暫時不和你說,等劇本出來後,我們再談?”
“可以。”
大山又喝了口果汁。
那些性感飛揚的情節啊,會怎樣吞噬一個質樸無華的姑娘……
“今晚有空嗎,我們先梳理大綱?”大山瞧了瞧流冰海那張性冷淡的臉,等着這臉被卸下僞裝。
流冰海瞧了瞧時間,“今天不行,晚上我還有事。”
大山也不急,輕快的笑笑,眼尾勾勒出小狐狸般的撩人之意,“沒關系,不急,有的是時間。”
天黑之前,流冰海離開了園區。
她沒和大山說謊,今天的确有事,她還要去水果市場提貨。
走到半路,想着大山那話裡有話的模樣,她嘲笑的冷哼了一聲,給董純發微信:
“我新見的編劇是個老油條,我看他想泡我。”
“啊?不會吧,怎麼會這樣。”
“肯定是那個傻X老闆背後搞的鬼。”
“啊,為什麼啊,那怎麼辦?”
董純是原主上一世唯一的朋友,十八線小城市的一個小學老師,兩個人從小一起玩兒到大,後來原主到了大城市工作,董純留在縣城當老師,關系一直緊密。
為了更貼合原主生活,流冰海偶爾也會聯系一下這位老朋友。
董純是隻小慌鹿:“萌萌,那怎麼辦,你不要被他欺負啊。”
被他欺負?
“剁了他的小鳥鳥。”
正跟董純說完,肖陽的消息又來了。
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找流冰海好好談談。
她最近實在反差太大,不知道是不是變心了,他擔心自己被帶綠帽子。
人啊,還是為自己着想的多一些。
“小萌,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流冰海一看到肖陽的名字就腦瓜頂疼,不想聽他唐僧一樣講大道理,冷冰冰回了句:“沒空,晚上我要去賣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