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隻能眼睜睜看着外守一按下啟爆器,速度太快實在是無法阻止。那一瞬,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zero和松田還在下面!
可惜,空氣安靜的流動着,并沒有迎來外守一期望的什麼爆炸。
“怎麼會…怎麼會!沒有爆炸......”外守一崩潰倒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來不及作其他反應,立刻上前制住他。
外守一還在不斷掙紮,諸伏景光說:“你知道嗎?有裡一直說,她最愛她的爸爸。甚至春遊的那天都在說,早上和爸爸吵架了,晚上要回去道歉。因為她的爸爸對有裡很好,她不舍得讓爸爸傷心。而你……怎麼能辜負有裡對你的期盼呢,怎麼忍心毀掉有裡理想中的父親形象呢?如果有裡此刻就在邊上看着你的所作所為,她一定會很失望的。”
外守一立刻停止了掙紮,眼中湧出大量淚水。
“有裡......爸爸做錯了,原諒我……”外守一看向周圍,徒勞擁抱着空氣,眼淚糊了滿臉,說出的詞句也不再清晰了。
這個如今已經變得年邁的殺人犯,将自己困在想象中十五年,終于不得不接受了現實。
兩人壓着外守一下樓,卻見樓下松田陣平正在剪斷最後一根線。爆炸沒有發生,他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角上的冷汗。
“呦,還算成功嘛,看來我們沒有派上用場。”松田陣平注意到同伴,沖洗衣機那邊昂了一下下巴,“剛剛結束。”
誰知諸伏景光聽到這話愣了,“剛結束?那麼剛剛按下啟爆器時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那瞬間的恐慌和緊張仿佛還曆曆在目,隻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同伴了。
松田陣平也愣了:“犯人已經按下了啟爆器?”
伊達航皺眉:“□□故障了?”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概率很小……”
松田陣平開始了地毯式搜索,最終在裝有主炸彈的洗衣機後方找到了一個小東西。
松田拿起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小玩意,用手掂量幾下,看着它的長相猜測道:“這是…信号屏蔽器?”
諸伏景光肅然起敬:“還有這種東西嗎?”
萩原研二問外守一:“難道說,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引爆炸彈?”
不,這個人就是個瘋子加變态,并且和諸伏對峙時那一番話也不像在演戲,還有發現炸彈沒有被引爆時那種不可置信......諸伏景光想,他是真的以為炸彈能爆炸的。
松田陣平琢磨道:"有人在這裡放了信号屏蔽器,但他顯然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比我們先一步懷疑外守一,自己卻不拆掉炸彈也不報警,有意思。"
降谷零:“總之先離開,這裡還需要進一步排查,還有别的炸彈就危險了。”
萩原研二點頭:“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快到了。”
“諸伏,”伊達航拍上他的肩膀,“一切都結束了。”
“嗯。”
夕陽西下,已近黃昏。
他們将外守一和被綁架的小女孩交給警察。諸伏景光終于卸下了一直以來的緊繃,想着今天回去以後,要給父母打個電話。
片警聽說了他們的經曆,還看到了被拆解的炸彈,目瞪口呆。
松田陣平并沒有把那信号屏蔽器交上去,機會難得,他想要拆拆看裡面的構造,屆時再上交。
萩原研二駐足,看向沒有跟上來的人,“小陣平,不打算回去嗎?”
“啊,你們先走,”松田的視線從手上挪開,“我去買點工具,現在的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好,那你一個人注意安全。”萩原研二等人向他揮手告别。
松田陣平記得這附近有本縣最大的五金店,但他不熟悉附近的道路,不知道具體位置,于是随便拉了幾個路人詢問,得知離這裡不遠,決定徒步過去。
離店門口遠遠的就被什麼東西晃了下眼睛,走近一看,那裡停着一輛重型機車,剛剛是後視鏡反光照到了他的眼睛。
真帥。松田陣平咽了咽口水,簡約的黑白配色武裝全車,前導流罩是半透明的白,側蓋和輪胎内側刻有紫色的流線,是川崎ninja400系列,他最喜歡的款式。
曾經隻在車展上看到過一次,被高昂的标價勸退了。
但這輛車的減震器和刹車片明顯改裝過,發動機看不到裡面,不過松田陣平猜測也是經過改裝的。
輪胎花紋清晰,貌似是新換的。
發動機還在震顫着,尚有餘溫。
松田陣平轉頭,難道這輛車的主人正在這家店裡嗎?
如果可以結識一下……
松田握拳,大步流星地走進去,目光立刻鎖定了正在對話的兩個人。
一個是老闆,身前圍着圍裙,上面沾了點點黑色似乎是機油,額頭上系着毛巾,正在找零。
另一個人背對着他,身着黑色漆皮皮衣,緊身衣料顯得他身材颀長,比例優美。腳踩一雙黑皮靴,頭上戴着和門外機車同色系的頭盔。
就是他沒錯!
松田陣平一喜,就要上前去攀談,正巧那人聽到聲音轉過頭——
厚重的機車頭盔擋住了大半面容,隻留一雙如同紫水晶般的雙眼裸露着,瞳孔映着火紅的晚霞向他看來,眼睫似是驚詫地微微睜大。
松田陣平啞了一瞬,外國人?感覺哪裡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