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着開口:“hello,I'm……”
十霧被突然出現的同期吓了一跳,反應過來自己正全副武裝才有了些許安全感,他将護目鏡拉下擋住眼睛,徹底隔絕了松田陣平的視線。
既然他把自己認成了外國人,那也不用費心思找理由了。
十霧朝他擺了擺手,假裝自己聽不懂。
松田陣平煩擾地抓了抓頭發,外國人連英文也聽不懂嗎?好可惜,這可是川崎忍者400!
老闆适時樂呵呵地補刀:“你不用講英文,他會說日語的。”
刹那間,老闆汗毛豎立,疑惑地撓了撓後頸。
“這樣啊!”松田陣平眼睛一亮,伸出手來,“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松田陣平,附近的學生。”
十霧沒理會懸在半空中的手,隻是淡淡地報了個假名:“上神羽。”
松田陣平不留痕迹地将手收回,禮貌道:“上神先生,幸會。實不相瞞我是個機車迷,門口的車應該是您的吧,我可以摸一摸嗎?”能拆一拆就更好了,但他不敢說。
“不行。”
十霧冷酷地拒絕。
雖然他知道松田很喜歡,甚至買這輛車也有一半他的原因…但是現在的這個身份絕不能和他有牽扯。
如此果斷,松田陣平都不用問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這種事了,一定也會遭到拒絕。
畢竟是陌生人,對他怎樣的态度都是沒錯的,松田陣平沒有過多糾結:“好吧,祝您一路順風。”
十霧點點頭,加大步幅走向門口。
“等等!你的胳膊好像受傷了——”
背後再度傳來呼喚,松田陣平指着他大臂的後側,皮衣似乎被利刃劃破,開了個口子,露出裡面一道正在滲血的傷口。
應該是下午追殺時被匕首劃到了。由于今天一時不察被人暗算,受了好幾處傷,包紮時漏了這裡。
十霧皺了皺眉,用手捂住,隻道:“多謝提醒。”
他腳步未停,松田陣平目送他擡起長腿,以優美的姿态跨上那輛心心念念的兩川崎忍者四百,轉動把手起步,發動機不似一般車輛般轟鳴,而是靜了許多,好像狙擊槍裝了消音器。
“羨慕啊……”松田陣平喃喃道。
感覺人生一下子有了盼頭,松田陣平勾起嘴角,愉悅地挑選起工具來。
晚上,松田陣平哼哼着小曲兒,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專心搗鼓着下午撿到的插了兩根天線的小黑盒子。
宿舍裡就他和萩原在,其他人都沒回來。
一邊拆,一邊看看手邊的參考書籍,“果然沒錯啊…”
這就是一個信号屏蔽器,是誰放的呢?
門把手扭動聲傳來,松田陣平回頭,一打眼與降谷零對上視線。
伊達航在他身後:“松田回來了啊。剛剛學校發通知,下周是全校對抗賽,也就是運動會……”
松田陣平沒理會他說了什麼,直勾勾地盯着降谷零。降谷零左跨一步,那眼神還牢牢鎖在他身上,他要被盯毛了,問道:“你要幹嘛?”
松田此時終于明白在五金店的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就是眼前這家夥啊!
雖然頭盔把上神羽遮的很嚴實,但那個眼睛的顔色——真的和眼前這個人很像。
于是他将雙手搭在降谷零肩上,嚴肅地問:“降谷,你真的沒有兄弟姐妹之類的嗎?”
半開的門外,正巧回來的十霧的腳步頓住了。
“姐妹沒有……兄弟的話…”
降谷零思索了一會,松田陣平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降谷零淡淡笑了下,打破了他的期望:“也沒有呢。我是獨生子。”
走廊上的十霧有些黯然。
半晌,他扒拉開前方的“障礙物”:“借過。”
降谷零對他微笑了下,收回視線讓開位置,繼續和松田對話:“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啊……”松田猶豫一刻,還是如實說了:“今天下午遇到了一個和你眼睛顔色一樣的人。不過細看之後突然覺得也沒那麼像了。那個人的眼睛,多了一絲絲……魔法的顔色。”
他将食指和無名指捏在一起比到眼前,表明一絲絲真的隻是一絲絲。
降谷零好奇:“這是什麼形容啊,魔法的顔色你見過?”
“就是一種感覺啊一種感覺。比起紫水晶,更像是女巫手中的紫水晶球。”
降谷零将信将疑地問道:“他是什麼人?”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不知道啊,穿了一整身機車服,挺冷酷的,搭話也不怎麼理睬。不過他開的機車是真的酷。”
降谷零點了點手指,将話題引向另一個人:“話說秋草你的病怎麼樣了?昨晚的電話似乎是你家人接的,什麼也沒有說,我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