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有些小心地問:“是…你哥哥嗎?”
十霧抿了抿嘴:”嗯。”
松田陣平完全沒看氣氛,樂呵着迎上來:“高手啊降谷!看你那刷刷幾下,完全可以去參加賽事了嘛!十霧,看來我們之中第一個折在預賽裡的人出現咯。”
看着十霧心不在焉地樣子,萩原研二在松田後腦勺上拍了一掌:“小十霧,不要灰心,雖敗猶榮哦。如果不是剛好碰上了降谷,你絕對能拿個好名次。”
松田陣平:“…痛啊,你安慰他打我做什麼!”
萩原研二:“誰讓小陣平嘴很欠。”
十霧被兩個人逗笑。伊達航緊急截停,制止了即将互扯頭花的幼馴染。
晚上,到了例行洗澡的時間。雖然天氣并不熱,但每天運動量都很大的警校生已經養成了每天洗澡的習慣。十霧剛打算出門,就被松田叫住了。
“笨蛋,你就打算這樣去洗澡嗎?”
十霧抱着盆,以前他常常會避開同期洗澡的時間去公共浴室,現在自從警校給每個隔間安裝了浴簾後,他也不再刻意回避。聽了松田的話,他不由得審視了一番自己:帶齊了洗澡用具和換洗衣物,鞋子也穿了可以沾水的。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和松田大眼瞪小眼,歪了歪頭道:“怎麼了?”
“膝蓋上的傷,什麼防護都不做的話沾水了怎麼辦?坐着,我給你包一下。”松田陣平壓着眉頭,放下手中的物品,在自己的櫃子裡翻翻找找,拿出一管保鮮膜和膠帶。
“我會…讓傷口避開水流。”十霧沒聽他的話,依舊站着不動。
“怎麼避開?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洗澡間的花灑還可以拿下來?”松田陣平睨了他一眼,摸了幾個抽屜都沒摸到剪刀,幹脆拿牙給膠帶邊緣咬了個口子撕下來。
對方不配合,他就主動走到人跟前去,頃身蹲下。
松田陣平硬挺的頭發掃過十霧的大腿,即便是隔着褲子,也能感受到細細的癢意。十霧一吓,慌亂的将傷腿向後移,卻被蹲着的人一把握住腳踝,難以動彈。
十霧兩手抱着盆,沒有空閑的餘地去推他:“你不用……”
“廢話少說。”
松田陣平壓根沒管他是什麼反應,認真的做着自己的事。先給十霧的紗布上包了一層保鮮膜,又在上下兩端各綁一圈膠帶。
“好了,大功告成。”松田陣平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看,十霧還是離不開他這個義兄的。
十霧松了口氣,趕緊後退兩步活動了幾下,感到彎腿有些受阻,看來确實包的挺緊的。
“……謝謝。”
松田:“等等,我也去。”
十霧狐疑地看着他,松田陣平趕緊解釋:“你什麼眼神,我是真的正好要去洗澡,東西都收拾好了。”
感受到心率回歸正常水平,十霧目光斜視,裝作有些欠的樣子:“我沒有誤會你什麼啊。”
“…你這樣子分明就是有!”
拌着嘴來到公共浴室,松田被地上灰灰的水流吓了一跳,倒吸一口涼氣:“今天的水是從下水道抽上來的嗎?”
一個男青年從隔間中探出半個光溜溜的身子,頭上還頂着一頭灰色的泡沫:“哈哈哈,兄弟,不好意思,我頭發之前漂了,因為上警校又給染黑了。今天剛補染了一回,現在洗澡有點掉色。就這一回,下回洗就不掉色了。”
松田陣平幫他把簾子拉上:“得了,洗你的吧。原來染過頭發還會掉色,我以前都不知道。”
他又琢磨了一下:“那不是白染嗎。”
十霧已經目不斜視地走進一個中間的隔間裡。松田發現那裡左右都有人,便進到了對面,并在打完沐浴露後輕輕撥動十霧的簾子:“互相幫忙嗎?”
裡面哐啷啷響了一陣,聽聲音是各種瓶子都掉到了地上,有一塊香皂甚至滑出了浴簾,跑到他腳下。緊接着有人把簾子兩頭都扯的緊緊的,生怕外面的人看到一點的樣子:“不幫,别進來!”
理解為十霧拒絕了他的搓背邀請,松田陣平遺憾的撿起香皂:“你東西掉出來了。”
等了幾秒,簾子的縫隙裡飛快伸出一隻胳膊,将那香皂卷了回去:“……謝謝!”
松田愣住,然後又莫名其妙笑了下,摸摸鼻尖,回到自己的隔間。
這簾子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