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姑娘将手放在這姑娘的腹部,用兩根手指用力按。”
蕊珠雖然不懂姜獻的意思,可還是照做,她不想凝珠有事。
片刻,凝珠又吐了些水出來,這樣反複折騰了好幾次後,終于結束了。
姜獻最後開了個藥方,囑咐了用藥便走了,他還不忘拉着王聞一起走,想必是想繼續從王聞口裡知道些凝珠的信息,以及探聽孟淮對這個丫鬟的重視程度。
“孟淮,孟淮……”人還未進前院,姜獻的聲音先到了。
正在書房的孟淮,手正端着茶撇着浮沫頭也沒擡,聽着姜獻滿院子嚷嚷着,先去了正廳,現在正出來往書房沖過來。
“啊,你在這裡呀?你怎麼不知道吱聲呢?”姜獻的聲音就沒停過。
他眼疾手快,搶過孟淮手裡的茶杯,往嘴裡灌。
待他喝完,喘氣也順當後,“你就一點不擔心你那個小丫鬟沒了呀?”
孟淮将修長的雙手收了回來,略顯消瘦的臉龐氣定神閑,而跟着回來的王聞趕緊示意站在門口的王伍再倒杯茶。
他理了理寬大的袖袍,撫平了上面的雲紋,雲紋線條流暢,自由飄逸,正好映襯他此刻的閑适心情,他終于是大發慈悲說了句話,“去看得怎麼樣了?”
姜獻像是抓住了孟淮的軟肋似的,擠眉弄眼的,“喲,原來你還是着急的嘛。”
孟淮瞥了他一眼,随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仿佛就是不想讓姜獻如意。
這可把姜獻急得不行,趕緊一股腦往外面倒,“你那丫鬟發高燒了,很嚴重,要不是我去看,可能就燒成一個傻子了,到時候你就有得哭了,哈哈哈哈哈……”
姜獻明顯在等着孟淮誇誇他,順便感謝他。“王伍,付姜小太醫診金。”
聽見号令的王伍忙從懷裡掏出銀子,他猶豫了片刻,将其中最大的一枚塞到了姜獻的手裡。
姜獻顯然沒想到孟淮真的将他當成大夫使喚,他難道缺那點銀子?
“好啊你孟淮,我要不是看在城主關心你這個老光棍的份上,我才不去給你的丫鬟看病呢。”見姜獻氣得不輕,王聞隻好繼續斟茶,企圖讓他轉移視線。
“小點聲,想正事呢。”孟淮的話再一次讓姜獻氣得不輕。
“你能有什麼正事,你一個閑散王爺!”姜獻說完後後知後覺自己口無遮攔,随即轉頭看了看孟淮的表情,似乎沒有起波瀾,才稍稍放心。
“最近王城不太平,需要着人調查城東和城西的可疑行迹。”
天佑233年,勾陳國式微,其座下青龍王城、白虎王城、玄武王城和朱雀王城四城逐漸壯大,大有取代之意。
風雲際會,波詭雲谲,而青龍王城的中心城栖遲城,王城腳下,最近也魚龍混雜,混進不少想對王城不利的各種勢力。
縱使孟淮一介閑散王爺,可偏偏他的王兄青龍城主孟章兄友弟恭,對自己弟弟甚是信任,往往委以重任。
姜獻難得見孟淮能一本正經聊正事,一反常态,以往那個狂妄自大,和自己一樣稱得上纨绔子弟的孟淮此時真真不一樣。
這讓姜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難道此事已經棘手至此,連孟淮都不能解決?
出于對王城的愛與責任,姜獻本能說了一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話音剛落地,孟淮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城司就交給你了,務必查出各路人馬的底細。”王城司主要負責栖遲城的安全警衛護衛工作。
說完,他慢悠悠端着茶細品起來,而姜獻則還在反應他話裡的意思。
“王城司??”
好半晌,姜獻才發現孟淮是認真的在給他下套,“我是個太醫呀,我不是王城使,也不是巡邏守衛!”
“不拘一格用人才,混在其中的細作肯定是各種毒藥、伎倆齊上,一般的巡邏和守衛根本沒有用。”孟淮難得解釋這麼多。
“所以你今天诓騙我來你府上并不是有什麼稀奇的事,隻是為了讓我給你當牛使!”此刻,姜獻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孟淮的居心叵測,這小子真決定的事,城主拿他都沒辦法,更何況他還有三寸不爛之舌,他一定能說服城主和自家老爹,到時老爹巴不得自己能去立功,給家族和長姐長臉,這事他就推脫不了了。
姜獻此時警鈴大作,準備逃出淮王府,免得再一次受到诓騙。
“行,我盡力一試,你不要抱過高的希望!”說完就準備告辭的姜獻,擡腳往門口走去。
誰知,孟淮開口問道:“剛那丫頭沒什麼事了吧?”
他是懂得拿捏姜獻愛看八卦的心思的!
姜獻聞言,腳像被釘在了原地,怎麼也挪不動往前的步子,心癢難耐,他都想抽自己耳光,隻得說道:“她的病症需要好好将養一旬,退燒了人就沒事了。”
随後又不甘心的問道,“說罷,那丫頭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你到底看中這個丫頭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