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姑娘,你把藥倒到掌心,然後反複搓揉就行,不過得控制力度,不然王爺受不住。”王聞馬上講解起來,絲毫沒有給孟淮說不的機會。
“哦,好!”梨花照做。
不一會兒,孟淮便感受到冰涼如玉,光滑如瓊脂般的手慢慢遊移在他的背上,酥麻之感讓他想抓耳撓腮,像是有一千隻螞蟻從按揉部位往全身爬,他趕緊将頭瞥到了裡側。
這孟淮整日弱不禁風,被撞到後背還得興師動衆請太醫,梨花本想打趣他一番,結果湊近一看,青紫一大片,慘不忍睹,看來是撞得不輕,“王爺,奴婢要開始加大力道了,您忍不住就叫出來。”
話畢,梨花由青紫中間開始揉搓,然後再慢慢沿着青紫邊緣按摩,早不是剛開始的溫柔力度,“啊……”孟淮一下疼出了聲,後又覺得不合時宜,咬緊了牙關。可額頭的汗水還是出賣了他。
待梨花起身擰帕子時,孟淮已經疼得不吱聲了,她可比王聞按摩得疼。
一會兒,梨花便将他背後的殘餘藥水擦拭幹淨,“王爺,可以起身了。”
王聞趕緊上前扶着他,可被他一下甩開了,随即而來的是孟淮仿佛淬了毒般的怒睜。
“王侍衛先出去吧,王爺更衣就馬上出來。”梨花哪裡知道這二人之間的刀光劍影,隻是催促着王聞别作耽誤。
正關門的王聞還在想剛王爺似乎生氣了,為什麼呢?
梨花拿着衣服正一件一件往孟淮身上套,見他表情肅然,“王爺,您好點了嗎?”
孟淮不作聲。
“奴婢有經驗的,這種跌撞的傷就是要血瘀散了才能好全,所以使勁按摩就是最快的法子了。”梨花猜測他是不是疼過頭了。
有經驗?難道經常受傷?梨花已經不知自己的話早已錯落百出,隻是孟淮也不拆穿她。
又想起,她昨日為了救自己大大小小的傷,後又被秦風打了一掌,“你的傷怎麼樣了?”
梨花愣在了那裡,套袖子的雙手停在了半空,怎麼突然問起她了呢?“我不礙事的,已經沒感覺了。”
昨日的掌傷傷到了她的内髒,隻是沒有可治的,隻得慢慢痊愈,不然像他一樣嗎?擦藥水揉搓?
可她那是胸部!她甩了甩頭,繼續給孟淮套衣服。
而比梨花高出一頭的孟淮又一次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神天人大戰了一番,他很是好奇這小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
“好了!”
“咕咕……”梨花的話與孟淮的肚子一起響了起來。
孟淮随即面色一紅,趕緊往外走去,留下梨花摸不着頭腦,“這王爺最近太陰晴不定了,話說那是什麼聲音?肚子餓了?”
她趕緊追了上去,“王爺,等等我!”。
剛到正殿,桌上已擺好了早餐,孟淮立馬坐下,沒有往日的金貴。
剛吃了兩口,想起了什麼,“王聞你們都下去吃飯吧,本王這裡留一人就行。”
“是,那凝珠姑娘留下!”說完便示意蕊珠跟自己下去。
可凝珠卻不是很樂意,她也想下去吃飯,便撇着個嘴,給孟淮夾菜的動作也粗魯了許多。
孟淮心想,這人果然裝不了多久的循規蹈矩,離經叛道得很!
他夾起一塊餅,看了看歎氣道:“這幹巴的餅真是不知道誰會喜歡。”
梨花立馬反駁道:“王爺你一點都不懂得這餅的美味,它半炸半蒸才這麼有嚼勁的。”
“那賞你了,粥自己盛!”孟淮放下筷子。
聽見這話,梨花往周圍看了看,空無一人,立馬坐下上手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就着餅吃得可香了。
吃了幾塊餅後,她感覺太單調了,偷看了一眼孟淮,似乎沒注意到她,便伸筷子夾起了香辣豆腐幹,一口豆腐幹一口粥吃得不亦樂乎。
一會兒,又向左邊的包子伸出了筷子,剛夾上就聽見了孟淮的咳嗽聲,“咳……”
她喃喃一笑,将夾好的包子放到了孟淮的碗裡,“王爺,您再吃點,不然奔波一晌,指定會餓的。”
沒想到孟淮還真夾起包子咬了一口,“皮太厚,也不怎麼樣。”
梨花順勢又夾了一個包子,咬了兩口,滿嘴的包子渣渣,“王爺,您看,第二口就有滿口的餡了,這樣是不是很滿足。”
果然,孟淮又咬了一口,這一口果然全是餡,細嚼慢咽,綜合第一口的皮竟别有一番風味,不知不覺一個大包子又下肚了,可原來自己已經吃不下了。
他擡眼,看着凝珠,見她為了多吃兩口耍起小聰明,自己當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人竟沾沾自喜。
也罷,想必她以前的日子過得很苦吧!
不一會兒,碗裡又多了一小塊燒餅,孟淮皺起了眉頭,一看就膩得慌。
另一端,梨花也正在嚼燒餅,滿面笑容,陶醉不已,津津有味,“王爺,你快嘗嘗,外面酥脆,裡面餡料豐富,一口下去兩種口感在嘴裡混合,很過瘾呢。”
孟淮不理解,怎會有人喜歡這等油膩之物,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夾起了它,他就着中間的一角輕輕咬了一口,在嘴裡咀嚼起來。剛咬下去那下就爆油了,但是油從牙齒縫與酥脆的殼又融合,餡料的多滋多味再一次把油和酥脆的皮吸收了,不知不覺那一小塊燒餅也完全下肚。
實在吃不下了,孟淮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對面的凝珠還在席卷整個席面,這讓孟淮不得不猜測她是不是從未吃飽過飯。
好在梨花也很快便不吃了,畢竟她還是有顧忌的,算着時間,趁着其他人還未回來她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