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親自送孟淮回了淮王府,正在正殿四處打量,“我也是好久沒有來你府上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孟淮,神色恹恹,臉色慘白,看來是今日驚吓過度,他斟酌着開口,“淮弟,我看還是讓姜太醫來看看吧。”
孟淮無力地擺了擺手,見此,孟章便更由不得他不看太醫了,示意王伍立馬去請姜太醫。
殿内衆人神情緊張,生怕孟淮有個好歹,好在姜太醫來得及時,立即替孟淮把脈,查看眼睑,他穩了穩心神說道:“沒什麼大礙,喝點補氣血安神的湯即可。”
這些年他也看出了,淮王對吃藥非常抵觸,這種非必要情況還是食補為好。
待姜太醫走後,殿内氛圍明顯輕松不少,孟章自作主張道:“看來今晚要在淮弟府上用膳叨擾了。”
孟淮自然不會拒絕,他緩了一些,咧了一個微笑:“那隻能委屈王兄去左偏殿稍作休息。”
距離申時末還有一個時辰,騎馬活動許是都累了,孟章在姜僖的陪同下,爽利地來到了偏殿。
待他走後,殿内歡聲笑語立馬多了起來。
孟淮本打算也去内室休息一番,早晨紮馬步,午時騎馬,他累得已不想說話。
還是強撐着,叮囑梨花道:“凝珠,你去膳房督促膳食,其餘人都下去歇着吧。”
梨花見好不容易孟淮沒有大礙,以為接下來會給自己獎賞,結果是隻字未提,滿滿的期待化為了烏有。她滿臉的失落神情,化為了一個低沉的字,“是!”
還未走出房間,孟淮叫住了她,“你怎麼回事?如果累了就下去休息。”
王聞和王伍兩人狎着笑互相看來看去,連細雨也是笑意在臉上掩藏不住,這倒是讓孟淮納悶了。
梨花見着幾人都是打趣之色,更是惱羞成怒,一時站在原地無處發洩。
孟淮見狀,也是好奇了起來,“怎麼回事?”
細雨見梨花不好意思,幫着說道:“王爺是不是忘了今日所說的獎賞?”
幾人紛紛點頭,尤其是梨花,頭點得像個撥浪鼓似的。
原來如此,今日突發狀況,竟将此事忘記了,也許是他原本沒覺得自己能學會的。“倒是本王忘記了,那凝珠你想要什麼,任何本王有的都可以。”
梨花立馬問道:“真的?”
“自然。”
得到肯定答複後,梨花直接開口,“奴婢想要血蓮花……”
本和諧輕松的氛圍,瞬間因為這幾字變得劍拔弩張。
細雨見狀,拉了拉梨花的手,又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大的圓,解釋道:“凝珠說她想要血蓮花那般大的金子。”
金蓮是青龍王城的金子的一種造型,血蓮花狀,純金打造,體積大重量也很可觀,如果是普通人有了它這一生幾乎不缺銀錢,可以很舒适的生活。
孟淮眼睛微張,看着梨花一字一句問道:“是這樣嗎?”
饒是梨花也看出了此刻的氛圍與之前變化過大,可明明就是孟淮自己所說,隻要他有就可以的,本以為這樣就能知道血蓮花到底在他這裡還是城主那裡。
如果在他這裡自己豈不是就能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是呀,不能比血蓮花的花瓣小,瓣數不能少!”梨花手裡有一瓣血蓮花,她也似細雨般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圓,當然她的圓就比細雨的大多了。
孟淮見她如此理直氣壯,輕笑出聲,“哪有那麼大的血蓮花,那是十個的大小吧!”
“你去庫房看是不是有現成的?”孟淮側身對李雲海說道。
細雨比劃的大小已經比正常的血蓮花大了一些,可她又從何處得知呢?
“細雨姑娘如何得知血蓮花的?”孟淮不動聲色盤問着。
細雨正思考應如何應對時,梨花心虛地笑道:“是我說的,我跟細雨說我的臉傷是血蓮花治好的,隻是誇大了些。”
門外響動聲起,原來是李雲海托盤走來,竟是裝在盒子裡的。
梨花看着這麼大的盒子眼睛都看直了,迫不及待想打開看看。
孟淮看她财迷過頭的樣子,也不好再多問細節,其實這二人她都不相信,隻是各自背後之人還未現身,不能打草驚蛇。
不過見此情景,他還是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既然找到了,就給她吧。”
梨花接過手,立馬打開了盒子,夕陽的餘晖如金色的紗幔與躺在裡面的金蓮交相呼應,刺激得它發出更強烈的金光。
她連忙小心翼翼捧起金蓮,所有的目光都被它奪去了,隻有一旁的孟淮紋絲不動,端起茶杯細品。
“好大,好重!”王伍感歎道,神情稍顯落寞。
如今的孟淮在梨花的感召下,多了許多人情味,他自然看出了王伍落寞的神情。
繼續知會旁邊的李雲海,“今日在場護衛的一人一個金元寶。”
李雲海激動地問道:“王爺,老奴也有?”
孟淮隻點了點頭,他便屁颠颠地跑了出去,那上年紀的腿腳瞬間有了力道。
傳言淮王爺比城主還富有,看來是真的!衆人齊聲,“多謝王爺!”
玩鬧過後,梨花抱着裝着金蓮的大盒子開始犯難,她該放在哪裡呢?
近來梨花也越來越熟練怎麼開口要好處,“王爺,奴婢想申請一間私密的小房間!”
“為何?”孟淮疑惑。
“奴婢的大金蓮放在公共的房間不安全。”她理直氣壯。
衆人哄笑,有了大金子竟不知放哪裡。
最後無法,孟淮隻能讓人給她找了一個新的帶鎖的櫃子,才将此事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