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心如潮湧,他按住額頭,千萬種畫面重疊明滅,他越是努力想要看清什麼,畫面卻越是模糊。他很是不甘心,但眼前卻漸漸地暗了下去,頭腦一陣陣昏沉。
“喂,你醒醒,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霍玲看着他逐漸痛苦起來的表情,連忙用力推了推。
一連喚了好幾聲,金發男人如夢初醒般地緩緩睜開眼睛,呆了幾秒鐘,眼神才逐漸清醒起來。
隊醫擔心他這是頭部哪裡受了傷,沒有發現。連忙拿着小手電檢查他的瞳孔,接着又去看頭皮有沒有外傷痕迹。折騰好一通,卻得出結論這人沒啥大毛病,惹得隊醫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導緻他重新給恺撒手臂包紮的時候,依然一臉費解,嘴上念念有詞。
陳文錦遞過來水和壓縮餅幹,恺撒擡眼看向她,有些認真地說:“你們救了我,我會記住的。”
“沒什麼。”陳文錦聽了,渾不在意的笑笑,“在這種地方,幫别人就是幫自己。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有一些問題想問。”
她問:“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嗎?目的是什麼?你還有同伴嗎?”
恺撒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蓄水池,中間豎起幾根石柱作為支撐。池中的水很是渾濁,石壁上分布着開出來的注水口,隻有幾個還保持暢通,水柱像是幾道白練從注水口中飛下,嘩嘩的水聲回蕩在空間中。
蓄水池邊沿是兩米多寬的石闆路,四周有很多通道聯通。探險隊的其他人正在清理岩壁上的苔藓,清理完之後可以看到底下是精美的浮雕。
回想起來,他一路上也經過了好幾個這樣的蓄水池,結構略有不同,空間有大有小。隻是當時他意識還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态,根本分不出精力去仔細觀察。
好一會兒,他移開視線,冰藍的眼眸與陳文錦對視着,用問題回答了問題:“這是什麼地方?”
“看來,你真的忘記了很多。”對情況早有預料,陳文錦也不覺得失望,“這裡是塔木陀,西王母之國。”
“西王母?”恺撒重複,他凝神回憶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他垂下眼眸,盯着手臂上的繃帶,想着那些人名,“我也不記得是否還有同行的人。”
有的話,他們現在又在哪呢?會有危險嗎?
“那你能記得的都有些什麼?”霍玲問。
“我,我不記得。”意識暈眩感再一次襲來,恺撒撐住了額頭,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讓人直冒冷汗。似乎警告着他莫要去追尋,記憶中有着絕不能去回憶的東西,一旦想起就會帶來可怕的後果。
“那裡很黑,什麼也看不見……但我聽得見,那裡什麼都沒有。”他斷斷續續地說着,幾乎語無倫次。霍玲與陳文錦面面相觑。陳文錦正想打斷他現在明顯不正常的狀态,隻聽男人又道:“然後号角聲響起來了,就是剛剛那種号角聲,門打開了……”
“門,什麼門?!”霍玲失聲道。
門和号角這個組合太不同尋常,一下子令她有所聯想。
恺撒被她的聲音震醒了,眼神中多了幾分清明。他有些疲倦地說:“當時沒有注意,不過,那應該是一扇很宏偉的門,長寬少說也有幾十米。應當是金屬質地。”
霍玲臉上的驚駭之色再也掩飾不住,陳文錦同樣一臉肅然,兩人對視一眼,已有了決定。
陳文錦道:“不瞞你說,這個信息對我們很重要。既然知道了,我們是一定要去那裡看看,是否就是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