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夥人是為什麼來的?是因為你惹了吳三省和陳皮阿四的手下,還是因為你在調查張起靈?”蘇恩曦看起來饒有興趣。
零突然出聲:“他們動作很快。”
這正是關鍵。使用張雅麗的身份搭乘飛機是酒德麻衣的臨時起意,從啟程到降落不過幾個小時,對方卻已完成部署。
他們确定了酒德麻衣的航班,聯絡了南甯的地下勢力,提前布置了狙擊手。這不是普通的江湖手段,對方顯然有着一張龐大的情報網和大量受過訓練的行動人員。
而且這些人的勢力應該不隻在長沙,否則不可能如此高效。
“一個可能是,他們從長沙就在全程跟蹤我,而我沒有發現。”酒德麻衣說。
“我很懷疑。”蘇恩曦說,頗有些不以為然,她當然知道同事是怎樣的大殺器,“我更傾向于是他們在航空系統有人,張雅麗的身份信息進行訂票可能引起了注意。”
“聽起來很專業。”老闆點評。
“唉,我就知道,老闆你派給我們的活從來沒有輕松的。”蘇恩曦吐槽。
酒德麻衣說:“吳三省和陳皮阿四的手下……似乎沒有專業到這種程度。”
“那麼有可能就和張起靈有關了。”蘇恩曦打了個響指,“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裘德考那老頭講的故事太長,很多細節我轉述的時候沒有還原。”
“二十年前給他提示的那個人就姓張。他本已經差不多放棄了,卻在之後把目标放在汪藏海身上。這個姓氏會是巧合麼?”
蘇恩曦眼神發亮,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物,精神抖擻:“1984年,包含數名老九門二代成員的考古隊開始考古汪藏海之墓,同一年,裘德考也試圖收買隊員獲得墓中的信息。這支隊伍最後消失在海底,直到今年才重新出現。”
“同樣的事情也在最近重演,老九門和裘德考的兩支隊伍在雲頂天宮碰面。”
“假如當年的那個張姓年輕人是有意誘導裘德考開始關注汪藏海,把他當作了槍,那麼他在針對誰?老九門?”
蘇恩曦越說越覺得其中有鬼,她抱起手臂,手指在臂彎上輕敲,喃喃道:“為什麼這麼迂回?很奇怪,比起敵意,他誘導裘德考的行為,更像是一種情報上的刺探……就好像他也不确定會找到什麼,又不想直接露面,才如此為之。”
酒德麻衣點頭:“就像釣魚,裘德考就是餌,他把餌撒進水裡,想看一看會有什麼樣的動靜。你說考古隊的失蹤會與這個人有關嗎?”
“誰知道呢,”蘇恩曦攤手,“這或許得問陳文錦了,她不是現身了嘛。”
零再次用平靜的語氣說:“如果裘德考是被人借的刀,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老九門也是被借刀?他們背後也有其他人。”
她忽然擡眸看向酒德麻衣,眼神沉靜:“需要我回來幫你麼?”
酒德麻衣挑眉:“暫時不用,我更好奇他們還有什麼牌。”
蘇恩曦舉手:“嘿,妞兒,你有其他的任務。”
“如果背後還有其他的勢力,那我們就要改變玩法了。”她越說越興奮,忍不住摩拳擦掌,“考慮到兩個世界近代曆史的相似性,我們可以利用信息差做一些事情……嘿嘿嘿。”
老闆和酒德麻衣悄悄對視一眼,蘇恩曦是個宅女,也是個運籌帷幄滴水不漏的人,當宅女這麼興奮,多半是要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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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會議”結束,酒德麻衣睜開眼睛,目光一一掃過窗簾,牆面,書桌,衣櫃,房間沒有開燈,黑暗中金色的眼睛如同炬火。聽力鋪展開來,外界的聲音潮水般穿透門闆與牆壁。
危險排除。
在明知有人盯上她的情況下,還進入靈視會議,無疑是冒險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