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沒有多想,繼續問徐彥:“整個修仙界,金丹者幾何?元嬰者幾何?”
說道這裡徐彥歎了口氣:“如今這世道修行艱難,整個大禹仙門宗派林立,然而百餘家,然而能達到金丹期的不過二十餘人,這些人不是門派的掌門就是長老,能到元嬰的修士,也不過兩人,我們宗門的掌門和青山派的掌門。”
這麼少!
早在下凡的時候,雲浮對凡間修仙的艱難已經有了預想,沒想到其程度還是遠超她的預料。
當初她飛升之前,凡間的修仙界還是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的盛況。
徐彥忽然問:“敢問二位道友修為幾何?”
雲浮剛想說築基。
珑淵率先開口:“金丹。”
玄天宗幾人嘩然:“怎麼可能?這麼年輕!騙人的吧?”
“莫非關外有什麼地方靈氣充沛?利于修行?”
其中一個聲音尤其的不懷好意:“還是說,你們是得了前人的修為?”
一開始雲浮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徐彥呵斥那人:“不許胡說!”
那人還不服氣:“本來就是嘛!這兩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是金丹期,若不是得到了元嬰期修士的修為,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雲浮才明白,這些人是質疑他們吞噬了元嬰期修士的魂魄或者肉身,以這種殘忍的方式來達到增進修為的目的。
所以,凡間元嬰期修士寥寥無幾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嗎?
雲浮和珑淵一時陷入沉默。
徐彥見狀忙道:“兩位仙長莫怪,我師弟他隻是性子比較直,對二位沒有惡意。”
雲浮笑道:“無妨,我和師兄年紀輕,很多人也曾懷疑過。”
在得知他們是金丹期修士後,徐彥連說話都尊敬了不少:“二位仙長不怪就好。”
雲浮本着不惹人注目的,本來打算将修為說成築基期,但這樣雖然不引人注目了,卻也不容易接近高階修士,更遑論進入皇宮。
而年輕的金丹期修士,則足夠有資格成為天子祭典的座上賓。
幾人說話間已經出城來到城郊,待到了無人之處,才紛紛禦劍飛行,一直來到一處離上京城不遠的山莊。
山莊建在一座風景秀麗的山上,從山腳看去,隐隐可見古樸大氣的飛檐鬥拱掩映其中。
徐彥笑道:“這就是玄天宗在上京的駐地,這一整片山都是玄天宗的産業。”
玄天宗的财大氣粗雲浮是早就領教過的。
二人随着玄天宗衆人一路進了山門,恰巧在門口碰見了玄天宗的另一行人,黑袍金繡,腰帶繡有徽記,身後幾個仆從擡着那塊從琳琅閣拍賣回來的靈石。
徐彥幾人連忙上前行禮:“大師兄,大師姐。”
這兩位應該就是玄天宗的内門弟子,待走近,雲浮才發現玄天宗的徽記有些眼熟,金色的腰帶上,竟是用黑線與銀線絞成一股繡了一個太陽,黑色的太陽,閃爍着幽暗的銀光,怎麼看怎麼詭異。
珑淵也在盯着那個太陽徽記若有所思。
被稱作大師兄的男子儀表堂堂,俊逸非凡,一身黑金長袍被穿出了十二分的氣勢,一旁的女子也生得一副花容月貌,這玄天宗的人外貌品相倒是都不差。
大師兄問徐彥:“這兩位是?”
徐彥忙道:“是我們在城中結識的散修,兩位仙長皆為金丹修為。”
雲浮和珑淵朝着兩人抱拳,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兩人眼中的驚異。
為首的男子先開口:“在下裴栖吟,是玄天宗掌門的首徒,這位是我的師妹徐凝衣,是掌門的獨女,不知二位仙長如何稱呼。”
雲浮道:“我姓林,”她想了半天,終于道,“名青。”
衆人目光集中在她綠色的裙衫上。
雲浮:“……”
衆人靜默了幾息,裴栖吟又問珑淵:“那這位仙長……”
眼神又不約而同看向珑淵的白衣。
雲浮還在想要給珑淵謅個什麼名字好,珑淵已經開口道:“林淵。”
還好不是林白,在場還幾人冷不丁冒出這個想法,同時松了口氣。
幾人很快就将雲浮和珑淵引進玄天宗的正堂,玄天宗的掌門和長老親自接待。
再次互通姓名後,才得知玄天宗的掌門名叫徐嘯行,元嬰期修為,其他兩位長老和首徒裴栖吟皆是金丹修為。
徐嘯行觀年歲約有五十上下,頭發烏黑,目光銳利,氣勢内斂,雖然在笑着,但隐隐有一股懾人的威壓,不虧是大禹唯二的元嬰期修士。
幾人分主次落座,徐掌門便問道:“聽說二位是從關外來,不知關外如今有仙門幾何,那裡的靈氣是否要比大禹充沛很多?”
這些問題雲浮一個也不知道,而這種場合她也不适宜再開口,于是看向珑淵。
珑淵從容道:“關外修行并不比大禹容易,仙門寥寥無幾。”
雲浮在一旁聽得直點頭,不虧是陛下,每一個問題都答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答。
徐嘯行呵呵一笑,眼裡閃過寒芒:“那不知二位賣給琳琅閣的是何寶物,二位前腳剛出琳琅閣,琳琅閣的趙墨後腳就帶人進了皇宮。”
這個掌門好靈通的消息!
雲浮道:“一株采于昆侖山的仙草,其中的靈氣充沛,不過比起掌門的弟子購得的那顆靈石要遜色一些。”
“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