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可否告知是在昆侖山的什麼地方?”
“昆侖山有千裡之廣,其中萬仞千山,我們也不過偶然所得,就算是再回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原來的位置。”
徐嘯行失望地歎了口氣,聲音變得溫和:“二位仙長莫怪,隻是如今修行艱難,可供修行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我們仙門世家想要更上一層樓,就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雲浮不在意地笑:“無妨。”
珑淵忽然開口:“敢問掌門,貴派可是信奉魔神?”
雲浮心猛地一跳,恍然大悟,終于明白方才的疑惑從何而來,玄晖的神劍湮日,其上的紋刻就是黑色的太陽,形狀扭曲詭異,而玄天宗腰帶上的太陽徽記,與湮日上的太陽十分相似!
然而玄晖不是在天界就是在魔界,凡間的人從何處看到湮日上的花紋的?
徐掌門眼中寒芒閃過:“閣下何出此言?”
一旁的幾個長老手不約而同地放在腰間的佩劍上,眼含殺意。
珑淵視而不見,目光看向幾人腰間的徽記,聲音清泠溫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儀:“你腰間的太陽紋。”
徐掌門被珑淵突如其來的氣勢一懾,心中沒有來的升起一股敬畏和臣服的感覺,随即又心生警惕:“你們到底是何人?”
原以為除了他和幾個長老,不會有人知道這太陽徽記的含義,好在此時幾個弟子都被派出去了,廳堂内除了他和幾個長老就隻剩下幾個奉茶的仆從,徐掌門有把握不會讓他們胡說。
珑淵側頭瞥向徐掌門:“你隻需要告訴我是,或不是?”
珑淵很少在人前露出這般冰冷不容置疑的模樣,哪怕是上次面對衆仙的逼問,他都依然溫和從容。
可見此事有多嚴重。
難怪凡間唯二的元嬰修士其一就在玄天宗,且還是大禹勢力最大的宗門。
玄天宗,玄天宗……
原來如此。
若果玄晖真的瞞過天庭,在凡間培植了自己的勢力,那他究竟要做什麼?
雲浮神情凝重:“師兄。”
珑淵依舊冷冷盯着徐掌門。
雲浮一揮手輕易定住了欲取他們性命的長老。
徐掌門在珑淵的凝視下同樣動彈不得,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他明知道對方在對他進行威壓,卻不料他身為一個元嬰期修士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但如果對方修為遠在他之上……
這、這怎麼可能?!
“嗯?”
又是一聲逼問,别說徐掌門,就連雲浮都有些害怕珑淵此時的模樣,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定定看着神情沉靜的珑淵。
終于,徐掌門招架不住,顫巍巍的開口:“是、是……”
“你們見過他?”
珑淵的此刻的聲音像浸了水的玉石一樣冰涼。
“沒有,魔神從未顯聖,隻是偶爾派人送來蘊含靈氣的法寶,并、并要我們不時向他傳遞人間的消息,徽記、徽記是魔神親賜。”
“他多久給你們傳一次信?”
“長則十餘年,短則、短則一年。”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魔界也是如此,若是以魔界的時間來算,玄晖向凡間傳信的次數稱得上頻繁,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最近一次傳信給你們是什麼時候?”
徐掌門已經被珑淵的威壓逼得喘不過來氣:“三、三年前……”
珑淵的語氣越來越淡,越來越輕,壓迫感越來越強:“他讓你們做什麼?”
徐掌門大汗淋漓:“隻是,隻是讓我們視察人間,若是發現有不尋常之處,立即禀報魔神。”
“你們如何通信?”
徐掌門雙眼暴突,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試圖以全身的靈力來抗衡珑淵的逼問。
珑淵隻輕飄飄一個字:“說。”
“魔神殿下……留有傳信的仙術,隻要焚燒信件的時候默念口訣,魔神就會收到信。”
“把口訣告訴我。”
“……”
“告訴我。”
珑淵看似輕描淡寫的每一個字都重如千鈞,别說徐嘯行,就連與雲浮都有些受不住。
最終,徐嘯行終于扛不住,說出了口訣。
珑淵站起身,慢慢靠近徐掌門。
徐掌門眼中滿是驚恐:“閣下……不,仙君饒命……”
能夠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還對魔神如此态度的,除了能與之平起平坐的神,徐掌門想不出面前之人還可能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