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給自己打了氣，但莫賀與還是挺害怕的，“我叫莫賀與，我……剛18歲。”

“18歲就來打工啊？”

莫賀與禮貌地笑了笑——對啊，遇到了一個财迷且百萬身價的債主。

“行，就留下來幫忙吧，工資嘛……看每天的營業收入到底怎麼樣。”

诶，這就留下了？

這邊莫賀與還在覺得不可思議，另一邊，财迷且百萬身價的債主顧紀繁帶着那隻貓來到了中介所，一個臨時中介所，因為這裡的人每次曆星撐死隻有兩年，所以幹任何一行的基本都是臨時的，做不長。

“來嘛來嘛，帥哥，往裡頭看哈嘛，撒子房子都有，長租短住都闊以。”房屋銷售看到客人，立馬要拉着顧紀繁進來。

這人的口音還挺親民，竟然聽得懂。

顧紀繁在裡面轉了一圈，不過專業不對口，沒看出個一二三，“要一個安全一點兒的地方，最好能租兩年。”

這可讓中介高興壞了，安全系數高的房子賣得最貴，“那不是一抓一大把麥？老師看哈這個嘛，逗在安全區門口，旁邊逗是超市，樓下還闊以搓麻将打牌，一個單間，但是兩個人住肯定妹問題。”

确實不錯。

“闊以待内兒辦手續，租幾個兩年都妹問題。”

太好了。

畢竟是中介，看顧紀繁的臉色就知道他非常滿意。

“房租個月1800，不講價哈。”

要死。

中介眼觀八方，馬上察覺顧紀繁微表情的變化，“我看你是新顧客，又租得久，楞個嘛老師，個月1400，就當交個朋友嘛。”

折算下來，兩年就是三萬多……對于我來說貌似也不是很貴，但是對于莫賀與……诶不對，這小子的臉皮貌似允許他占這個大便宜。

“就這個價，兩年，一次付清。”

這……怎麼沒有砍價情節？中介有些蒙圈，随即反應過來應該是個不缺錢的。

“我一看逗遭得你是個爽快人，來，老師微信掃内兒逗闊以，每個月水電氣另算哈。”

顧紀繁停下手上要付錢的動作:操，感覺被騙了……沒事，算莫賀與頭上。

這次交易異常順利，中介本人都怕是顧客的惡作劇，唯恐自己還在打憑證，顧客突然說不租了，所以動作開了個五倍速，三五兩爪就把手續辦好了。

顧紀繁還誇他的辦事效率快。

這個房子是真心不錯，安全區旁邊的一個獨棟，兩層樓，一樓是小賣部和棋牌室，二樓是顧紀繁租的房子，一室一廳，東西基本齊全，還挺寬敞。

還有那個大床，顧紀繁愛死，比昨晚和莫賀與擠的那個床不要好太多。

昨晚顧紀繁沒太休息好，現在沾床就想睡，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的時候，齊奕這小子又來了。

依舊是和鬼一樣的開場。

“那個小朋友呢？你把人丢了？”

如果齊奕不是管理層的，現在就在顧紀繁面前，顧紀繁肯定把人弄死。

“你是不是有病啊？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說話，手機開機都有提示音，你就不能弄個上線提醒？”

“很可惜，不能。”

顧紀繁:“……”

“莫賀與呢？”

顧紀繁着實無語:你又不是曆星人員，不知道這麼關心别人幹嘛。

“不知道，沒和我一起選房子，等會兒再去原地等他。”

齊奕莞爾，“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以前恨不得把目标皮給抽了的。”

确實，這點，顧紀繁也覺得奇怪，自己就是對小朋友下不去手，但是，既然這顆星拿不到，那錢就一分不能少，所以他才把莫賀與留在身邊，好讨債。

不見人回複，齊奕轉頭就說起正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兒早丁傑殺的那個人，就是要殺你的人。”

什麼玩意？

顧紀繁一下懵了。

“意思就是，你的生命安全基本不用擔心了，隻要沒有哪個傻子要在你身上浪費子彈的話，要是不殺莫賀與，那就得老老實實的，最多要過兩年。”

顧紀繁感覺自己有點耳鳴，聽不清齊奕在說什麼，他把頭埋進枕頭裡，試圖屏蔽齊奕說話。

齊奕又重複了一遍。

“啊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謝謝丁傑好吧？”

一來就是個天殺的開局，顧紀繁現在已經想自殺了。

莫賀與那邊，午飯時間一到，飯店裡就忙了起來，莫賀與負責點菜傳菜，劉姨一個人在廚房掌管幾個鍋。

非常忙。

“服務員，添點兒飯！”

“來了！”

莫賀與不太理解，這個要添飯的人，明明站起來轉身就能碰到電飯鍋，還非得享受一等一的服務。

莫賀與第一天上班，也是第一次上班，再加上自己隻進食了大半碗粥，強撐到現在很不容易，經常搞錯每桌的菜，被客人罵，還要邊道歉邊換菜。

要是讓顧紀繁知道了他的打工遭遇，那肯定得把他笑死。

用餐高峰期一過，莫賀與如釋重負。

世界終于清淨了。

劉姨在廚房準備自己要吃的晚飯，看莫賀與第一天上班實在可憐，所以也給他做了一份炒飯。

莫賀與自覺不能偷懶太久，緩了口氣之後又開始拖地。

這讓劉姨十分滿意，大手一揮，給了莫賀與300。

要是每天都是300的話，十天就能把錢還清了，然後再在這裡幹下去，“下半輩子”穩了。

不過劉姨馬上打破了他的幻想，今天就是看他可憐，“看你挺能幹的，今天你受了不少委屈，多給你點兒，以後一個月工資3600，怎麼樣？”

那也夠了，一個月就能還清了，“可以，謝謝劉姨。”

顧紀繁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莫賀與一個人應該也不會浪太久，睡意也讓齊奕搞沒了，于是早早在兩人分開的那個地方等。

結果就是，太陽都快下山了，莫賀與還沒來。

“小崽子去哪了？”

不是，他能去哪？顧紀繁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就是喜歡闖蕩江湖呢？有個大佬不知道抱大腿，真的是……哦，我不讓他抱大腿。

齊奕:“在前面第二個路口的飯店裡。”

顧紀繁:要你說？！

齊奕突然出現，說完就跑，完全不給顧紀繁罵人的機會。

顧紀繁往飯店那邊走。

莫賀與身上沒錢，說不定是想吃霸王餐，趁着中午人多的時候，吃完開溜跑路，被發現了的話，夠嗆不被打死。

所以，顧紀繁當然趕着去付錢。

不過，出人意料，顧紀繁到店裡之後，正打算教育莫賀與，沒想到莫賀與竟然拉着他，請他吃了一碗番茄米線。

喲，小屁孩以後有出息，懂得賺錢了，看來要債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