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汪汪就這樣擁有來一個看似敷衍,實則蘊含着“父母的愛”的名字,第一晚莫汪汪睡得還不錯,确實感受到了顧小莫口中席夢思的觸感,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
盡管很舒服,莫汪汪還是第一個醒的,比莫賀與還早。
莫賀與在沙發睡覺。
第一天居家,莫汪汪明顯還不懂規矩,顧小莫都不敢在沙發上有人的時候跳上去,莫汪汪一個箭步,給它爹送上大禮。
“唔!操……”莫賀與腹部中傷,發出一聲悶哼。
莫賀與扶着額頭——完了,家裡又多了一個sm取向的。
顧紀繁從卧室裡從出來,拖鞋都穿飛了,隻穿了一隻。“怎麼了?”
眼前的場景,沙發上,莫汪汪兩條前腿跨在莫賀與肩膀邊兒上,看上去威風凜凜,像是雄獅剛捕獲獵物,而莫賀與被莫汪汪的後腿踩住了下腹,簡直苦不堪言。
這真的是一隻剛到家的狗子嗎?而且還是一隻受傷的狗子,一隻長期營養不良的狗子。
顧紀繁突然覺得,收養它可能是個錯誤。
“莫汪汪!滾下來!!”
莫汪汪又一個箭步跳下來,後腿再次結結實實的給莫賀與來了個暴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晚給莫汪汪純手工制作的窩,今天已經“死無全屍”了,房頂都被掀了,還完整的是那件衣服,莫汪汪或許也知道它貴,隻是,這個衣服也不是一點半點的髒。
僅一個晚上的傑作。
莫賀與揉着小腹,忍不住吐槽:“就不能給它洗個澡嗎?再這樣我們的衣服就得全壯烈犧牲了。”
顧紀繁無奈道:“也不是我給它洗,它現在身子骨弱,我怕給它洗出事兒。”
莫汪汪突然狂叫兩聲,尾巴翹起,眼睛看着顧紀繁,似乎是質問——誰身子骨弱?信不信我把你床拆咯?
莫賀與也看向顧紀繁,“它看着比我都強。”
“……它身上有傷。”
莫賀與也隻能作罷。
早飯過後,莫賀與去上班了,顧紀繁要獨自面對吃飽喝足後精力充沛的兩個逆子。
“莫汪汪!不許拆桌腿!”“顧小莫!再抓沙發我把你爪子剁了炖湯!”“别他媽進我卧室!”
根本攔不住,顧紀繁發号施令的時候,顧小莫和莫汪汪就已經沖進卧室,莫汪汪跨上了床。
啪——
床頭櫃的水杯被莫汪汪震撼到,掉到了地上,顧紀繁跟着呼吸一滞。
顧紀繁咬着牙忍耐——今天,要麼莫汪汪和顧小莫死,要麼我死。不是,這倆的精神狀态真的正常嗎?
勇闖完卧室,莫汪汪和顧小莫又來到客廳。
這沙發看上去不錯,莫汪汪又打算沖出沖出去,還好顧紀繁眼疾手快,抓着莫汪汪的後腿,一把拉了回來。
莫汪汪:汪嗚嗚嗚,什麼意思?我可是被貓大哥親封了禦前侍衛,刁民,我連你一起拆。
莫汪汪很快又看上了自己的窩,顧紀繁累癱在沙發上,任由莫汪汪對自己的窩展示拆家功夫。
顧紀繁稍微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莫汪汪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窩,轉頭去拆顧小莫的窩了。
顧小莫:啥意思啊?我的也拆了?
“莫汪汪!你他媽是不是想死了?”
莫汪汪倒不害怕,假意對顧紀繁虎視眈眈——你能怎麼辦?
能怎麼辦?收拾呗。
顧紀繁跟在屁股後面收拾,很快就來到了中午。
顧紀繁拿着它倆的飯盆裝糧的時候,這倆難得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盯着盆。
“我都還沒吃飯,就伺候你們倆,我勸你們下午給我老實點兒,别不識好歹。”
莫汪汪和顧小莫齊聲叫了一聲,莫汪汪還吐着舌頭裝乖。
莫賀與也回來了,映入眼簾的就是客廳的一片狼藉,“……這……要拆遷了?”
顧紀繁:“是啊,這倆拆遷師傅不知疲倦,拆完我們還沒補償,反而倒給錢。”
莫賀與把給顧紀繁帶回來的飯給他,又去摸莫汪汪。
莫汪汪雖然吃得狼吞虎咽,察覺有人摸它還是擡起頭,往莫賀與身上拱。
莫賀與連忙躲開,“我剛換的衣服,你老實點。”
莫汪汪瘋狂搖着自己的尾巴,腰也跟着尾巴的動作左右搖擺,然後又低下頭去吃飯。
“你怎麼沒去上班?”莫賀與邊看它們吃飯邊說。
顧紀繁趴在沙發上,“今天我要是去上班了,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就會看到我們的家變成一堆搬磚。”
我們的家。
莫賀與一愣。
“好了,你午休時間要結束咯,我看這兩個逆子睡不睡午覺。”
莫汪汪:不睡!這個家不拆玩我就不睡。
顧小莫:咱商量商量,放過我的席夢思好嗎。
果然,在倆逆子下午根本沒有消停,顧紀繁為了緊急避險,帶着莫汪汪和顧小莫出了門。
“去奔跑的我的逆子!”
顧紀繁一聲令下,莫汪汪無動于衷。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莫汪汪這到了外面竟然夾着尾巴,趴在顧紀繁腳邊。
“該不會是狗格分裂吧?”
莫汪汪在腳邊嘤嘤嘤了幾聲——你才狗格分裂。
莫汪汪竟然是一隻社恐狗。
這下可好了,每天就帶莫汪汪出來,讓它體會人的熱情,看它還作妖。
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在它面前不停走動,莫汪汪就跟失去了行動力一樣,就在顧紀繁腳邊一動不動。
“你被熱情熱死了?”顧紀繁蹲下去輕輕撫摸它的脊背,能感受到它發抖的身體和清晰的脊椎,一節一節的突出來,顧紀繁突然又有點心疼。
算了,它不想出來就不出來吧,社恐狗。
顧紀繁攔下一個路人,“哥們,你幫我把這個貓放進我帽子裡可以嗎?嗯,謝謝。”
确定顧小莫在帽子裡不會突然掉下來後,顧紀繁把莫汪汪抱了起來,很輕。果然營養不良。
把莫汪汪抱回家後,它又恢複了活力,狗格再次切換,社恐的樣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逮着顧小莫的窩繼續拆。
顧紀繁任然哭天喊地,跟在後面收拾。
晚上,莫賀與回來的時候,顧紀繁已經被顧小莫和莫汪汪徹底整抑郁了,顧小莫在吃貓罐頭,莫汪汪趴在門口玄關,莫賀與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它是終于玩兒累了,結果順着它的目光看向鞋櫃,鞋櫃上有一雙已經慘遭狗嘴的拖鞋。
原來是夠不到。
“回來了……”顧紀繁問,聲音帶着疲倦。
莫賀與:老了十歲不止,有些許慚愧……但是不多。
顧紀繁又爬起來,“你吃飯了吧?吃了我就不做了。”
“你不吃嗎?”
“不吃,我感覺我要死了。”
顧紀繁洗完澡就去睡覺了,兩個逆子鬧了一天,莫賀與一個人收拾他們兩個也綽綽有餘,就是……這客廳他媽怎麼這麼多紙屑……
莫汪汪和顧小莫完全不介意,莫汪汪把衣服叼到一個角落,還知道把它展開,然後一屁股躺下去。顧小莫也想把衣服拉過去,但力量懸殊,最後還是莫賀與幫它把家安在了莫汪汪旁邊。
等顧紀繁一覺醒來,陽光從窗簾透過來——天已經大亮。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莫賀與出門了,莫汪汪和顧小莫早醒了,顧小莫帶着莫汪汪來叫親愛的老爹起床,但是不管莫汪汪和顧小莫在門外整出多大的動靜,顧紀繁沒能醒過來。顧小莫和莫汪汪隻能自己找樂子。
自己的窩已經拆完了,卧室裡老爹的窩又拆不到。顧小莫就帶着莫汪汪去拆他親爹的窩。
莫汪汪一口咬住沙發邊的布料,用力一拉,一塊就下來了。
莫汪汪現在就像質檢員——這沙發質量不行。
顧紀繁沒罵出聲,一整個人都愣了——已經能想象到莫賀與帶着個枕頭睡大街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