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奕：“喲，小朋友的床沒咯。”

“先不管你又偷窺我，你能把這兩個逆子收了嗎？”顧紀繁欲哭無淚，沙發已經拯救不回來了，能在這個房間裡找到全屍就不錯了，而且，莫汪汪已經把沙發啃得有幾處露出裡面的鋼管了。

不能讓莫賀與睡沙發骨架吧。

“你們自己要養的，關我屁事，而且，你家狗不是對除你們以外的人都社恐嗎？”

“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沒事，就來偷窺？你就不能偷窺其他人？”

齊奕一笑，“說對一半，我确實閑得沒事。”

顧紀繁細細回味——對了一半，那另一半就是……不隻偷窺我？……哈？齊奕是這樣的？

“咳……你帶着你的惡趣味離開我的世界好嗎？”

“得，走了。”

……效率高。

關于沙發的問題，顧紀繁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買個新的，但是……這個鬼天門裡好像沒有……該不會就和那個床一樣，買個沙發，從造鋼開始。

顧紀繁抱着一點兒希望，點開了那個店鋪的聊天界面。

顧紀繁[商家，請問你在嗎？（玫瑰)]

好大的誠意，商家還有點不習慣，差點兒一口水嗆出來。

商家[在的喲親親，您的床已經在加緊做了奧（玫瑰)]

顧紀繁[不是。]

顧紀繁[你家有沙發的存貨嗎？我要是買個沙發，你們會不會從造鋼開始給我做？]

商家[我們家不買沙發奧親親（玫瑰)很抱歉呢。]

果然。

商家[但是如果您要的話，我們可以給你一個二手的，99新，但是得要你自己來拿奧（玫瑰)]

随即，商家直接發來一個地址。

安全區西南門，沿天門七路向前，三棟一單元二樓。

顧紀繁看着這個地址，總感覺有點熟悉，應該是在哪見過。

于是，他拿出手機定位了一下。

“這個地方……他媽不是房屋中介所嗎？”

房屋出租中介中心，顧紀繁的這個房子就是在那裡租的。

顧紀繁[你們能配送嗎？我出配送費。]

商家[可以的奧親親，但是配送的話需要一定時間，三天之内一定送到。（玫瑰)]

以前不知道這個店鋪身份的時候，顧紀繁看這些話還覺得沒什麼問題，甚至想誇贊一下他家的服務态度是真的好，結果現在，顧紀繁看着這句話，腦子裡全是一個胡子大叔，帶着重慶口音對自己說親親。心靈和視覺上的雙重沖擊。

顧紀繁[你們那邊配送吧，地址是安全區主門。]

商家[好的奧，親親（玫瑰)]

商家[這邊麻煩支付一下運費奧。]

為什麼不直接去拉？安全區西南門離顧紀繁這兒，起碼走上一個小時，更何況，要去拉一個沙發回來，顧紀繁連個小電驢都沒有，腦子有包才會去親自拉。

至于這幾天莫賀與睡哪，那就隻能舍身取義了。

莫賀與晚上一回家，自己溫馨的小床不單是面部全非，簡直是面部全非，而家裡唯一在家的人的顧紀繁，竟然無動于衷，就在旁邊站着，攔都不攔一下。

莫賀與醞釀一下，準備開始賣慘，結果自己的詞還沒說出口，顧紀繁就搶先一步，開始他的表演了。

“蒼天有眼啊，我攔不住啊，莫汪汪跟拆遷隊一樣，完全失控，我可是有點兒也沒想趕你走，可能是莫汪汪對你這個成天不着家的爹有意見，你看我兒顧小莫多乖。”

在啃桌腿的顧小莫表示我确實很乖。

莫賀與：“……你不說我确實沒看出來顧小莫乖。”莫賀與環顧一下四周，“那我睡哪？”

“放心，不會讓你去睡大街的，你和我一起睡，夠意思吧？”

“……”

顧紀繁開始推銷之路，“别這個表情嘛，我的床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這次我倆都沒生病，誰走都不對，所以就将就兩天，等我給你去看一個新床……”

話還沒說完，莫賀與就反駁到：“不要。”

“啊？”

莫賀與以為顧紀繁沒聽清，于是重複到，“不要新床，其實就這個爛沙發也可以，能将就。”

“也不用這樣将就吧？莫賀與，你在顧慮什麼？和我睡一張床嗎？你上次不是還說，我們一起睡過嗎？”

莫賀與：“……睡過？”

“诶不是。”顧紀繁腦海裡翻找着一個合适的詞彙，可關鍵時刻，腦子裡除了睡過，竟然啥也沒有，“就是……那個……那個意思。”

“哦。”

“……那你在顧慮什麼？”

莫賀與不說話了。

拆家二人組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着，停下手裡的“工作”，前來看戲。

莫汪汪疑惑——這兩人什麼意思？對手戲？

顧小莫見慣——情趣罷了。

顧紀繁等了一會兒，看對方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想想，自己剛剛的語氣也不是很兇啊，怎麼回事？顧紀繁再次放輕語氣，“莫賀與，告訴我，你在顧慮什麼？你應該……不害怕我吧？”

我的擊殺目标，這麼久了我都沒有殺你，應該不會怕我吧。

“我……”莫賀與小聲說。

“什麼？”

顧紀繁有點聽不清，他向前挪了挪，離莫賀與更近了。

“我……不想再欠你更多了，會還不清的。”

什麼啊，傻子。

“我其實……”

不在意錢的，我其實不在意錢的，但是，顧紀繁又想，他和莫賀與的關系貌似隻能以前聯系起來，要是他說他不在意錢，那他還要用什麼原因，讓莫賀與留下。為什麼要留下呢，天門裡太危險了，莫賀與出去會有危險的，我要殺他，我都沒殺他，讓他被别人殺了，不可以。

“其實什麼。”

顧紀繁話鋒一轉，“我其實不着急，你慢慢來嘛。”

齊奕當然在看戲啦，看到這兒的時候，齊奕突然把畫面切開了，接下來的話，将會成為他們兩個人的秘密，齊奕才不樂意聽，轉畫面的前一秒，齊奕吐槽一下，自己的兄弟現在和懦夫一樣。

顧紀繁又接着說：“這些東西，不算你欠我的，是我自願給的，不算欠的。”

“那我現在欠你的又多少？”

“三千吧，可能要少一點，還清了就……”

就沒啥關系了。

“還清之後，我可以買我想要的東西了吧？”莫賀與擡起頭，眼睛明亮，盯着顧紀繁，盯得顧紀繁都有點不好意思。

“……可以。”怎麼感覺他的邏輯有點奇怪呢？還清了不應該是分道揚镳嗎？

不過，顧紀繁當然是什麼也沒說。

莫賀與剛剛算得上失落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期待，“那到時候我放哪裡你都沒意見的吧？”

“沒意見。”

不提還錢就這麼高興，顧紀繁突然輕笑了一下，小聲道：“小财迷。

莫賀與還是不甘示弱，笑着回他，“大财迷。”

顧紀繁伸手抓住莫賀與的衣領，“你看着我，說，我現在還像大沉迷嗎？”

距離有點近……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