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那星前收容所的人可能也活着。

顧紀繁和莫賀與帶着劉儀在凳子當坐下，“劉姨，有什麼y需要的嗎？要不要吃東西？”

劉儀搖搖頭，“我想……我想去醫院看看。”

想起李叔還在醫院，莫賀與立馬表示，“好，我讓人備車。”

到了醫院，顧紀繁扶着劉姨在後面慢慢走，畢竟他的情況不比劉儀好，而莫賀與跑在前面問情況。

雖然劉儀早就有預料，但得知消息的時候劉儀還是腿腳一軟，倒在地上。

“我隻想問。”劉儀顫顫的開口，“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護士翻了翻檔案袋，如實回答，“我認得你，你走之後确實有人來接手了他後續的治療，但是那人看了病人的身體檢查單之後說沒有治的必要了，就……放棄了。”

顧紀繁和莫賀與的緊張的看着劉姨，可劉儀卻出奇的平靜，反倒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治他。”

劉儀來到人間後第一時間就是找李平和，等他找到人的時候，李平和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儀器上反應的數據告訴她，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好。

但是劉儀還是拿出所有積蓄給他治病。

“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我隻能每天看着那台儀器上變化的數字，我以為那是好的，但是他一直沒有醒過來……後來我沒辦法了，我隻能答應他們，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我在和他說話……要是他聽不見，那他到死都不知道我來看過他……”

但劉儀說怪不了秦憲他們。

李平和能來到人間可以說是個意外，秦憲和現在一樣把所有意外來到的人集中起來提供一定的保護，但李平和突然發生病故，是秦憲把他送到醫院承擔了一定的醫療費用，不然，劉儀是看不到李平和的。

或許他們永遠不知道劉儀心裡存在的那麼一點點恨意，如果不是天門機制，她和李平和也不會兩個空間相隔，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陰陽相隔。

但所有的一切情緒都終止在第二天早上，劉儀在臨時安排的房間裡自殺了。

劉儀用了一把水果刀，她沒有在房間裡找到筆，于是就有了手指上的劃痕和紙上的血字——沒有天門了，相愛的人就快快相遇吧，平和，我來找你了……

一張紙肯定寫不下她所有的思緒，莫賀與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劉姨和李叔葬在了一起。

本來，他們以為到這裡都結束了，顧紀繁就等着協會的人把留在天門裡的屍體帶回來，自己去找莫汪汪的……不對，說不定它還活着。

期間内，顧紀繁感覺越快越好，隻是臉上因為玻璃劃傷，現在結了幾道或深或淺的痂。

莫賀與會在床頭坐下和他一起休息，會捧着他的臉說這樣也很帥，隻是兩個人心裡都隐隐感覺到有大事要發生。

“會長，從天門内帶回來的人共計84327人，其中死亡人數5679人，這是死亡名單，有一些查不到名字。”工作人員報告着工作進度，“另外，天門内已經沒有活人了，剩下的全部死亡，差不多還有100多個，預計今天下午就能完成工作。”

“嗯。”秦憲大緻翻了一下死亡名單，工作人員貼心的按照職位大小和首字母排序的，第一個人——任洲，職位:警管。

“我們不是在警管局安排了一個裂口嗎？為什麼還會有警管人員死亡？”

“他的同事說，是因為裂口開啟後，警管們都争分奪秒的讓更多居民進去，最後的時間警管才陸陸續續進去了，而這位任警管為了讓更多的居民進裂口，沒能趕上最後一秒。”

莫凜的感受說不上傷感，應該是敬佩，“把他安葬在他母親身邊吧。”

任洲的母親——安芸，這也是莫凜佩服他的原因之一，有個直系親屬在警管局，但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什麼特權，為了不讓人說閑話，他始終和自己的母親保持着工作上該有的距離，這時候，應該讓他們靠近些。

莫凜繼續翻了一頁，看到星前收容所的字眼時他明顯楞了一下。

工作人員看到後立馬解釋到:“星前收容所的所有人都已經找到了，死傷情況還算少，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現場勘察的結果是因為他們有建築物的庇護，免于被砸死的傷害……”

看着為首的那人的名字，陳楓念——莫凜當然還記得這個人，随即他意識到，顧紀繁是她一手帶大的，如果讓顧紀繁知道了……那後果……

還不等莫凜設想完後面的劇情，莫賀與就帶着顧紀繁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爸，我進來了？”

莫凜連忙把這本死亡錄合上，“進來。”

第一次面對會長加上對象的父親，顧紀繁緊張得不敢時候，莫賀與就幫着顧紀繁說，“我們想看看從天門帶回來的動物裡面有沒有一隻狗狗。”

工作人員立馬應到，“有一本單獨的動物死亡錄，你們可以先看看。”

莫賀與接過，把顧紀繁帶到一個還算角落的位置坐下，翻看起這本動物死亡錄，相較于莫凜手裡那本，這本就薄很多了，大型動物在前，小型動物在後。

莫汪汪是中型犬，沒翻多久，它的那張有點變形的臉就就出現在照片裡。

來之前他們就做足了心理準備，他們早有預感莫汪汪會死，現在看到這個結果，心裡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下——現在需要的就是把它安葬好，和顧小莫、番茄葬在一起。

“哥哥！”

妍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雲湘帶着妍妍來到了他們跟前，自己去和莫凜說着什麼。

“哥哥，媽媽讓我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妍妍甜甜的說着謝謝，還拿出了一個東西說是驚喜，“這是媽媽托人偷偷從天門裡面找回來的！”

妍妍眼裡藏不住興奮，手裡拿着的正是天門下雪天時陌生人給他們兩個拍的照片，現在用了一個新相框保護了起來。

顧紀繁和莫賀與一人一張拿在手裡。

白雲湘和莫凜急匆匆的出去了，工作人員會長走了，自己也離開去繼續工作了。

那本厚厚的死亡錄就這樣撞進了顧紀繁眼裡，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催使着顧紀繁去打開他。

“我爸出去了，你想看就偷偷去看吧。”莫賀與看出了他的想法，給了他一定的勇氣。

顧紀繁走過去翻開那本厚厚的死亡錄。

看到任洲的名字時，顧紀繁也一愣，他是警管局裡唯一失去生命的人。

但真正讓他錯愕的确實在名單裡的陳楓念，“……陳媽媽……”

沒聽清顧紀繁在說什麼，莫賀與走到他的面前，看他一動不動的看着停留的那一頁，走進就看到顧紀繁臉上留着淚，“怎麼了？”

莫賀與去摸他的臉，顧紀繁這才像反應過來擦了一把淚，他想說話，但不知道怎麼說，開口有發現自己喉嚨已經啞了。

莫賀與也看向那一頁，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才陳媽媽，這才知道顧紀繁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