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把抹布丢到水桶裡，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聲音是從防爆玻璃後面傳來的。

她看到，防爆玻璃門後面時不時有黑色的，綠色的塊狀物撞擊着玻璃，發出砰砰的聲音。

好奇心人人都有。

玻璃後面的聲響像是有魔力一般，清潔工趴在玻璃上，想看清撞擊玻璃的是什麼東西，但這遠遠看不清。

她想靠近些。

防爆玻璃在探日計劃的時候就開了一扇門，清潔工看撞擊的東西離門不遠，于是她打開了玻璃門。

打開的一瞬間，清潔工毫無預兆的被一個東西撞了出去。

清潔工剛想站起來，另一塊東西就又撞了上來，一連幾下，清潔工全身都被遮住了。

她察覺到身體各個地方都傳來刺痛，像密密麻麻的細針紮進皮膚，鮮血慢慢染開，可惜，她再也看不見了。

玻璃門沒有完全打開，很快又關上了。

直到協會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上班，唐遊曼習慣性看了看清潔工的打卡記錄。

協會一共有七個清潔工，分别負責不同的區域，其中，六個清潔工已經打卡了，隻有一個還沒有打卡。

唐遊曼對這個人有印象，這個人的工作區離自己的工作區很近，這人工作認真，從來沒有出現過不工作的情況。

唐遊曼在她的工作區域轉了轉，最終停留在連接室。

一大團黑色的東西堆在角落，地上還放着水桶和掃帚。

看來，清潔工還沒走，但唐遊曼沒看到人。

唐遊曼朝着那團黑色的東西走去，唐遊曼伸手把黑色的東西撥開，手上卻傳來刺痛，唐遊曼把手收回來，指尖滲出幾顆血珠。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唐遊曼拿起旁邊的掃帚，把黑色的東西撥開。

果然，清潔工就在裡面，隻是，現在她的狀況是一具幹屍。

地上的血幾乎都被吸幹了，隻有一層薄薄的粘在地上，清潔工的皮膚緊緊貼着骨頭，皮膚之下的血肉都被啃食幹淨了。

唐遊曼看着自己的手指，後怕的感覺湧上心頭。

半個小時後，警務人員穿着簡單的防護服前來，将這些黑色的東西都裝進證物袋，清潔工的屍體被帶了回去，唐遊曼因為受了傷，被帶到警局直屬的醫院裡隔離起來。

“從死者的狀态來看，她是失血過多而死的，身上的傷口多達百處，屍體沒有沒有其他外傷，而流出來的血和屍體的水分大概率是被附着在屍體上的黑色物體吸收了。”

“監控查了嗎？”調查組長問。

“查了，死者打開了連接室的玻璃門，然後被玻璃門後面飛出來的東西撞倒後，就再也沒有起來了。”

很明顯，兇手就是這些黑色的東西。

這些黑色的東西是從天門那邊飛出來的，研究這些東西就成了重中之重。

通過唐遊曼的描述，這些黑色的物質會咬人，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當警員把仿人手臂靠近時，卻不見任何反應。

“儀器顯示，這些黑色的東西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調查止步不前，警員把重心放到了天門裡，為了在天門裡找到這樣的同樣黑色物質，但一連幾天，監控裡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東西。

白雲湘的訴求同樣還在繼續，聽說這件事之後白雲湘提出，“這些黑色物質應該是天門表層。”

“啊！對啊。”調查組組長這才想起來，“天門表層就是黑色，墨綠色的。”

唐遊仙接受到這樣的消息，“我一直以為，天門表層僅僅是一個邊界，不是活物，而天門還沒崩塌之前，表層的移動是因為天門的介質的原因……”

但唐遊曼不僅被咬了，而且，表層碎片還死了。

唐遊曼整天在醫院整理資料，那天，莫凜像平時一樣來看望她。

唐遊曼目前還沒有脫離醫院的管控，所以，莫凜見她都穿着防護服。

“來了？”

“又在看資料？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唐遊曼嘴上說着沒關系，但還是關上了電腦，站起來面對莫凜，“你看我的臉，感覺有點……松弛。”

莫凜捏了捏她的臉，“哪有，很美。”

但是他能感覺到，唐遊曼看起來就比以前胖了一些，他的手捏上她的臉時也能感覺到，有點像水腫。

“你最近有什麼不舒服嗎？”莫凜問。

“有一點吧，但是還好，像比于那位清潔工，我已經很好了。”